之。張公對李罕之的輕視辱罵,置之一笑。對李罕之的貪得無厭,竭力滿足。對李罕之的驕奢跋扈,做畏懼狀。我看此舉是為了讓他去掉防備,以便對付起他更加容易。”趙憶叢淡然說道,見張蘊有些迷茫又解釋道:“兵者,詭道也。能而示之不能,強則示之以弱。張公此舉深合兵法精要,比起力戰高明多了。需知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你爹早就開始準備了,你的擔心實在多餘。”
一席話說的張蘊豁然開朗,欣喜了一會兒突然說道:“兩位如此才能卻在深山隱居實在暴殄天物,不隨我出山如何。”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我可保證你們的地位一定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聽到這話話陽城不由心動,可能在這裡呆久了也受到此間百姓的影響,對張全義有著很深的好感,但還是等著趙憶叢回來,沒有急著發表意見。
“好意心領了,但我們已經有了去處,只好拒絕你了。”趙憶叢淡然說道。
張蘊很是奇怪:“普天之下除了我爹還有誰能讓你看上眼呢?我倒是真想知道。”
微微一笑,趙憶叢道:“告訴你也不妨事,我聽說李朔接受了淮西平叛的任務,所以要去投奔他。因為我身在淮西親眼見到了淮西人的苦難,有這樣的機會,我是一定要出一把力的。”
“既然兄臺這麼說,那我只能祝你成功了。”張蘊很是無奈:“李塑確實是個能人,在他手下你一樣會有所做為的。”說著站起身來:“我也該回去了。”
陽城問:“張公的治所在幽州,小姐怎麼會會來到盧龍,莫非有什麼事?”張蘊黯然道:“我只是覺得心煩,所以出來走走,現在也該回去了。”言罷深深吸一口氣說:“雖然只是初見,但與兩位交談獲益良多。大哥你想來也聽過傾蓋如故吧,今日結識你們,我對這句話才算真的有了體會。有空的時候希望可以去幽州走走,我也盡一下地主之誼。”
趙憶叢道:“還是那句話,有緣自會相見,我與妹妹是有緣人,相信一定會再次相見。”沒想到他在隨從面前也這樣叫自己,張蘊白皙的臉上現出一抹紅暈,只是點點頭在隨從的簇擁下走遠了。
屋裡沒人了,陽城才問道:“大哥對未來已有計較麼?我看你拒絕張蘊的時候顯得胸有成竹。”面色平靜的看了他一眼,趙憶叢道:“我確實是打算投奔李朔,參加這次的淮西之戰的。沒和兄弟你商量就做出決定,你不會怪我吧!”
“怎麼會呢,我當然是以大哥馬首是瞻的,只是你能告訴我為什麼麼?”陽城虛心的說道,還是對趙憶叢放棄這個機會有些不瞭解。
趙憶叢淡然道:“要知道亂世之中惟有力量才能讓人有安全感,人們也只會依附有力量的人。而戰爭正是積蓄力量與聲望的最佳手段,從張全義的表現來看我們很難有這樣的機會,所以淮西之戰這個機會對我們來說是不可多得的。”其實他還有一層意思沒有說出來,那就是他的自尊不能忍受自己藉助某個女子的賞識取得成就,他希望以自己的力量來獲得一切。
“十年磨劍,也該是試劍的時候了。”悵望天空,趙憶叢無限寂寥。
想到即將到來的鐵馬金戈,光榮與夢想,陽城也變的激動起來。
的確,未來的畫卷已經擺在了眼前,如何描繪就看今後自己的努力了。誰不曾青春年少,壯志凌雲。誰不曾指點江山,揮斥方遒。歷史無數次的證明,當初的少年們在生活的困境裡大多淪陷了,屈服了。只有極少數能夠堅持到底,而正是這些人站在峰頂,嘯傲天下。
陽端所要求的守孝三月之期眨眼就要到了,陽城也開始緊張地安排今後的事情。家裡又沒什麼兄弟姐妹,只好把自己走後的事情交給老管家陽平來打理。不過畢竟還是有不少事要先做決定的,正緊張忙碌的當口,外面有人來報說有個叫玄明的要求見趙憶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