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對方不用神識掃,便不會看到她,被褥等物都是從乾坤鏡中帶來的,修士們那些衣服更本不能讓她感覺到任何溫暖。
廟裡一絲光亮都沒有,外間風雨仍舊,天上無星無月。一盞油燈被人點燃,青銅色的燈座。顯得非常古樸,不知道有多少年月了。
點燈的人是個瘦高個子的年輕和尚,金丹修為。穿著一塵不染的月白色僧袍,外面雖然下著雨,他身上卻沒有沾一滴水一點泥巴。
手裡端著油燈,和尚的眼睛卻直直地盯著鍾珍。面上露出一絲驚異之色。
嘴巴動了動。卻半點聲音都沒發出。
他看得見我,鍾珍比此人還驚訝得多,她不曉得該如何是好,對著和尚笑了笑。
在乾坤鏡裡,和尚這種人的想法雖然很稀奇古怪,但是卻都是心善之輩,荒年經常施粥,因此她雖然因為對方是個金丹修士有些不安。卻也不太擔心。
和尚臉上的那絲驚異很快就沒了,恢復平靜。他順手將油燈放在大佛的腳邊,然後取出一個蒲團,臉對著鍾珍坐了下來。
和尚進了一座廟裡,應該是天經地義的事,只是這是一間荒了無數年的廟,根本不應該出現和尚。金丹修為的和尚,鍾珍不敢亂動,仍舊維持著友善的表情。
雖然人不可貌相,但是一個滿臉慈悲之色,充滿正氣的和尚,總會讓人產生少許信任之感。
“大師,您能瞧見我?”
和尚點點頭。
直接開口,不用神魂傳音,對方也能聽見,鍾珍訝異之極,“請問大師,為什麼別人都瞧不見呢?”
和尚伸出一個手指頭,抬起胳膊,將手指對著自己眉心點了點。
這是打啞謎呢!難道他是個啞巴?
“大師您是指您比別人多一隻眼睛,能看到我這樣的靈體。”鍾珍雖然自稱仙靈,此刻面對對方是個一本正經的金丹和尚,厚臉皮突然不不見了,不由得靦腆起來,將那個仙靈前面的“仙”字給去掉了。
不過她可不承認自己是個死人,只剩下元神的死人。
和尚再次點頭,點完頭仍舊是眼睛都不眨地看著鍾珍。
難道是個色胚和尚,比別人多了一隻無形的眼睛,能看穿衣服不成?鍾珍打個哆嗦,然而對方的眼神卻並無半絲猥瑣。
他看了許久,手指在地上刻下一行字,字跡剛勁有力,“鍾師妹,你為何會在這裡?”
“你。。。你是誰?”鍾珍顧不得冷,驚得從被褥裡跳起來,這也太稀奇了。
和尚用袖子輕輕一揮,刻在地上的字消失不見,他又寫下一行字:“貧僧法名慧言,曾有一身外化身喚作丁建成。”
“丁師兄。。。你是丁師兄。”鍾珍震驚無比。
她仔細地打量著和尚,同樣是高高瘦瘦,只是和尚更加白皙俊美很多,帶著一股極其出塵的之感。因身子很瘦,僧衣寬大,幾乎有些弱不勝衣。不過他的嘴唇與丁建成十分相似,狀如菱角,略微上揚,不笑都好似在微笑一樣。
丁建成向來都是滔滔不絕,想不到給他提供精血的和尚竟然是個不能說話的啞巴。
不管他是誰,鍾珍突然覺得好生喜悅,即使不是真正的死而復生,然而對方的確將她認出來了。
“我不是丁建成,但是他卻是我。”和尚在地上刻下一行字。
和尚們說話向來是神神叨叨的,這點鐘珍從前就領教過,不過這次卻聽懂了。
“不,他應當也不是你,他是他自己。是個實實在在存在過的人,與我一樣,都是大活人。”鍾珍仔細想了想說道。
這些擠精血的人真以為鏡子裡的人都是虛幻的。
和尚靜靜思索了片刻,點點頭表示認同鍾珍的話。既然鍾師妹實實在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