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所知,金玄白一身絕藝,已至天人之境,當今武林,包括朝廷大內高手,已無一人是他的對手。
就算是護國真人三十六人聯手相抗,再加上大定、大慧兩位法王,以及羅珠活佛,恐怕都困不住金玄白。
假使金玄白髮起飈來,殺進紫禁城裡,恐怕御林軍、錦衣衛會死傷慘重,還擋不住他的御劍飛空之術……於八郎在這片刻之間,腦海中意念如電,想了許多的事。
直到此刻,他才深深的體會出為何太監張永會如此看重金玄白,而蔣弘武和諸葛明又如此的巴結他,甚至連邵元節都說,皇上可能會把興獻王的郡主朱宣宣賜婚給金玄白。
顯然,其中最大的關鍵便是由於金玄白武功已臻超凡入聖之境,不得不加以攏絡。
不遠處,秋詩鳳笑得花枝招展,連江鳳鳳都看得一呆,道:“秋姐姐,禰長得真好看,比我表姐漂亮多了。”
秋詩鳳自從何康白把何玉馥帶走之後,心裡便一直鬱悶難解,尤其是在碼頭上看著何玉馥在船舷揮手道別,更讓她添上許多惆悵。
這種情緒在遇到朱宣宣和江鳳鳳之後,稍稍化解,直到路上不期而遇的碰上了金玄白,才緩和許多。
當她偎在金玄白的懷裡,和江鳳鳳划拳拼酒時,低盪的情緒才逐漸高升,恢復以往的歡愉。
然而,直到此刻,看到朱宣宣和江鳳鳳打情罵俏,又聽到了她們的誇獎之後,她才覺得生活中充滿了情趣。
想起詩音和琴韻兩個丫環在碼頭上,被自己逼著照顧暈船昏睡的唐解元和文徵明,臉上的那種驚喜的神情,她更加高興,忖道:“她們一向喜好詩畫音韻,如果因為照顧兩位江南才子,而蒙他們青睞,那麼我們情同姐妹的主僕三人,這回從雁蕩出來,就都有了極好的歸宿了。”
朱宣宣也被秋詩鳳臉上燦爛的笑容所迷,痴痴看了一陣,感嘆道:“秋姑娘,若非禰是我的大嫂,我還真想把禰娶進我朱家門中,做我的夫人。”
秋詩鳳驟然之間,大笑不已,笑聲有如串串銀鈴,把那些躺在地上的七八個冒牌差人都看呆了,渾然不覺得腿上所中的暗器之痛。
江鳳鳳杏眼圓睜,瞪著朱宣宣,道:“朱郎,你在胡說什麼?秋姐姐是金大哥的未婚妻子,你怎麼可以這麼無禮?還不快點向她道歉賠罪?”
秋詩鳳笑聲稍歇,道:“小鳳兒,不必了,她這是在誇獎我,我心裡高興得很呢!”
朱宣宣得意地道:“小鳳兒,聽到了沒有?大嫂並沒有怪罪我,要我道什麼歉?”
江鳳鳳餘怒未歇,嗔道:“不行,你一定要向秋姐姐道歉,不然我不放過你!”
朱宣宣大樂,笑道:“哈哈哈!小鳳兒吃醋了,娘子,禰醋勁這麼大,叫小生如何承受?難道不怕我逃之夭夭嗎?”
江鳳鳳悄身躍去,伸手便捏住朱宣宣的耳垂,嬌嗔道:“你敢!”
朱宣宣啊喲一聲,趕緊抱拳道:“小娘子,請手下留情,小生下回再也不敢了。”
江鳳鳳重重的哼了一聲,道:“這回放過你,下回若是再犯,重打二十大板,絕不輕饒。”於八郎站在橋礅邊,看著這場鬧劇,只覺樂不可支,仔細一想,生平所遇之趣事,從沒像此刻所見,這一對假鳳虛凰,竟然“表演”得如此逼真,完全跟真的一樣。
他不知江鳳鳳到底為什麼會把朱宣宣誤認為男人,而且還如此的入迷,看到兩人相互調笑,只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難以想像。
他正在莫名其妙之際,聽到邵元節揚聲道:“八郎,你站在那裡發什麼呆?怎麼不快去抓人?”
於八郎回頭望去,只見海潮湧和戎戰野兩位雲騎尉已把那些逃走的假差人用繡春刀押了回來,全都跪在屠剛的身邊。
他這時才發現自己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