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些人都是從江湖消失了十多年的魔門徒眾,於是全都從槍袋中取出長槍,準備應敵。
何康白心裡叫苦連天,看著躺在腳邊、那個毫無動靜的紅袍大漢,總覺有些不妥,於是跟薛義借來繩索,親自動手,把紅袍大漢手腳都捆起來,這才懷著忐忑的心,等候著金玄白下樓。
薛義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把帶的繩索遞給何康白之後,便一直在原地打轉,當他看到田中春子跟在秋詩鳳之後上樓,終於下定決心,追了過去,叫道:“田姑娘!田姑娘!”
田中春子腳下一停,回頭望了望薛義。
薛義苦著臉道:“田姑娘,吟風閣裡的姑娘們,都是些可憐人,請禰多照顧一下,別讓她們受到傷害。”
田中春子嫣然一笑,道:“你大概是怕小翠花受到傷害吧?放心好了,有我在場,小翠花一定是平安的。”
薛義跪在地上朝田中春子磕了個頭,抬起頭時,已聽到樓上乒乒乓乓的傳來一陣大響,接著便是此起彼落的一片尖叫聲。
薛義剛從門口的石階爬了起來,已聽到有人大叫:“來人哪!快把這個狂徒抓起來。”
除此之外,還有人嚷道:“本官是工部侍郎崔巖,爾等莫非想要謀反不成……”
薛義伸了伸舌頭,忖道:“金大人果真是錦衣衛的大官,不然怎會連工部侍郎、織造局的公公們都不放在眼裡?”
幾天之前,他奉了王大捕頭的命令,帶著二十多名衙役,到處去找尋金玄白,當時便對這個年輕人懷著畏懼之心。
後來,王正英大捕頭曾一再的訓誡他們,金玄白不僅是武功超絕的武林高手,並且還是廠衛要員。
不過由於金玄白還身兼五湖鏢局的副總鏢頭之職,加上他說的一口蘇州話,而非是鳳陽官話,所以常讓這些捕頭產生混淆,摸不清他到底官居何位。
總之,無論金玄白是錦衣衛還是東廠的人,就算他僅是一名雲騎尉,也有六品官位,比王大捕頭要大得多了,故此每一個捕頭都對他敬畏有加。
這下,當金玄白無視於織造局的太監和工部侍郎,就那麼上樓去打人,讓薛義的膽量增大不少,認為金玄白最少也得是個百戶,才有這種膽子。
想了一下,他的膽量陡增,回頭一望,但見那些押送漕幫幫眾的衙役們都陸續返回,於是伸手一招,喊道:“弟兄們,隨我上樓去抓人!”
第一五六章上樓拿人
眾衙役在薛義的帶領下,拿著扁擔登樓時,只見樓下的店夥計和掌櫃的都嚇得面無人色,一起躲在櫃檯邊,全都在發抖。
至於一樓大廳,本來擺著的七、八張桌子,只坐了二十多個客人,此刻也都放下了筷子,一部份鑽到了方桌底下,一部份則躲到了廚房。
薛義鼓起勇氣登樓,心裡最惦念的還是小翠花,唯恐她會受到什麼傷害,所以一上了樓就到處搜尋她的身影。
沉香樓比起得月樓和松鶴樓要小多了,二樓隔了兩個廂房,另外用屏風隔出三小塊區域,每座屏風可擺一桌,若是將屏風撤去,則可擺四桌。
薛義一上樓,只見三座屏風都被撤開,樓板上躺了六、七個身穿錦衣、白面無鬚的男子。
他們個個穿著華服,足登絲履,帽上嵌有玉石,腰際繫有玉帶,年紀從十幾歲到三十多歲都有,一看就知道是太監。
這些太監個個細皮嫩肉,十根手指都跟水蔥似的,每人最少戴上一個鑲有玉石或寶石、珍珠、瑪瑙的戒指,映著窗外灑落的陽光,反射出燦爛的光芒,引人注目。
縱然這些太監無法動彈,不能喊叫,而薛義心裡也著實痛恨這些沒卵蛋的閹人,可是積威所及,卻連碰都不敢碰他們一下。
薛義乾咳一聲,道:“秦老四,你帶幾個人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