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琪還當他怕觸怒青衣幫主,節外生枝,又生強敵,足以不敢硬對宗平。
天山駝叟眼看宗平久戰不下,陡然暴吼一聲,衝進戰圈,但宗平話已說出,不死不休,怎能說話不算?是以雖見天山駝叟加入,卻仍無退意。
祝玉琪大聲勸退,宗平仍然置之不理,幸而青衣幫主及時喝止,宗平心中氣恨不息,卻不貼違拗義父命令,只得倖幸然退了下來。
天山駝叟與黑飛狐,兩人功藝,可稱勢均力敵,加之仇之見面,理應全力以對才是,但黑飛狐依然一味遊鬥,避重就輕,封守極為嚴密。
高手過招,如果雙方相差並不懸殊,一方嚴守的話,另一方的確極難攻破。兩人鬥了四五招,仍然不分勝負,陷入僵持局面。
祝玉琪一旁看得十分詫異。忍不住叫道:“黑飛狐!你一味遊鬥,不敢出手還擊,不知是何用意?”
黑飛狐江兆坤一面迎戰天山駝叟,一面哈哈大笑道:“這點你管不著,有種的待會完了你來,不出一個時辰,保險夠你受的!”
祝玉琪忽聞此言,腦中電閃般想了一下,他本天縱奇才,略一用腦,立即悟出其中道理。
原來黑飛狐拚命採取拖延戰略,其目的乃是等侯勾漏六鷹到來,以為有他六人出現,定可挾十年苦修的混元神功,另創一個局面,殊不知勾漏六鷹足未踏出山區一步,已然橫屍荒山。
祝玉琪想起不禁仰天哈哈長笑,接著道:“你是想拖延時光,等侯勾漏六鷹不是麼?”
黑飛狐江兆坤聞之臉色陡變,禁不住內心驚慌,聲音顫抖道:“你怎麼知道?”“勸你別枉費心機了,勾漏六鷹再也不會來找你啦!”
黑飛狐又是一怔,道:“笑話,除非他們不想活………”
“事實上他們早已魂遊地府,根本就活不成了!”
黑飛狐江兆坤先前以為勾漏六鷹功成變心,另投他處,及此聽說六鷹巳死,他反而啞然失笑,因為他絕不相信,六鷹十年苦修,那會輕易被害,因此,他笑罷,道:“小子,老夫不是三歲孩童,豈會胡亂受騙上當!”
祝玉琪情知如無鐵證,黑飛狐定不肯信,連忙思索一下,便道:“祝某不妨跟你實說,六鷹的住處,洞前有塊十來丈方圓的草地,草地上有座涼亭,四周一片桃林,林邊有條小溪,溪上架著小小木橋,還有他們釀的桃紅美酒,老大是個高瘦個子,老二臉有刀疤,老三酒糟紅鼻………”
黑飛狐江兆坤未待祝玉琪說完,臉色已然灰白如紙,汗如雨下,一聲吼道:“天絕我也!”也字甫出,但聽“叭”的一聲,黑飛狐江兆坤龐大的身形已然倒地,胸口冒出陣陣鮮血。
原來他聽聞祝玉琪說得一字不差,心知六鷹已死屬實,他唯一的憑籍就是六鷹功成出山,大展鴻圖,既然六鷹已死,他的全部希望打破,是以未待祝玉琪話畢,他的精神已經全部崩潰。
一個人的生命活力,全靠一股精神支援,精神崩潰,也就是元陽散失,在這種情形之下,又遇上天山駝叟功力不凡,乘虛而入,他那能逃過一劍之危?
一代魔頭,雖然野心勃勃,雄心萬丈,但終因惡貫滿盈,報應迴圈,死於非命。
黑飛狐江兆坤一死,場中歡聲雷動,大部份聲音,出自青衣幫人,由此可證,一個為非作歹之輩,終不為人歡迎。
主兇已除,大事已了,青衣幫主偕宗平步入場中,朗聲對屬下道:“自此刻起,青衣幫宣告解散,希望諸位從此改過自新,從新作人!”
青衣幫人聞聲一轟而敬,霎時走得一乾二淨。
這時,玄一道長等已傷勢漸愈,興高彩烈地上前道賀祝玉琪血仇得報,並招呼在場友好,入觀待茶,一面囑咐觀中僅剩下的幾個不擅武功的小道士,前往觀外挖地埋葬遺留於地的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