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沙沙嚇了一跳微張口,不是因為他露骨的佔有態度,而是他——
單無我,一個應該絕對不會出現在她生命中的男子。
他們沒有交集。
“需要我重複一次嗎?不管前世或今生,你只能是我的。”
多麼霸道的宣言,像一根重槌硬要槌入人家的心房,不容許拒絕地強貼上私人標籤,讓人有引狼入室的錯愕,她做錯了一件事。
他,檔案上的一則紀錄居然活生生出現眼前,而且帶給她異常熟悉的感覺,真是見鬼了。
以她挑剔的眼光來看,他的外貌是九十分,劍眉凌厲眼如鷂鷹,冷硬的五官鑲在不算差的臉型上顯出他個人氣勢,上薄下厚的唇顏色略顯暗沉,整體而言他是不容忽視的非凡男子。
只是,她很疑惑他眼中的溫柔神色,像是久別重逢的宿世戀人,害她心口一陣怦然,不自覺地想偎向看似“屬於”她的胸膛。
八成是俗務纏身誤了睡眠時間才產生幻覺,她怎麼可能像個花痴般發春,物件還是她這駭客“入侵”多次的“受害者”。
桀騖輕狂、冷峻不羈是他給人的感覺,網路上收集的資料顯然失真,他根本是表裡不一。
她被騙了。
“學妹,他就是你的男朋友?”明顯的落差叫男孩有種失落感。
一句輕喚讓東方沙沙回神,露出甜美的少女靦意。“我們剛交往不久,我有戀父情結。”
聽似平常,含諷的意味極濃厚,拐著彎譏嘲某人不知羞,年紀一大把還好意思把“妹妹”,行為變態。
車裡的單無我聞言只是無所謂的笑笑,習慣她的刀舌劍唇似地微掀眉頭,一副早在意料中的慣寵她無的放矢,她一點都沒變,絕不吃虧。
“他對你來說會不會太老了些,你千萬不要因生活的不如意而走錯路。”男孩憂心的一望。
“放心,我不是做情婦的料。”當她是拜金女還是援助交際,思想不正。
“我贊成你的話,你絕當不來情婦的角色。”烈性子的人都有著剛強的倔性。
單無我答完,一雙長腳跨下車門,立於身側的高大身軀給人一股壓迫感,不怒而威的神情叫人矮了半截,由心底升出一股涼意。
不想服輸的男孩上前走了幾步,止於那隻搭上她肩膀的霸手,因為她絲毫不反抗。
殘酷的事實擺在眼前,他還是慢了一步。
全怪自己的優柔寡斷,怯懦畏縮,如果一開始心繫她就展開追求,也許此刻她是他的女朋友,而不是眼睜睜地看著她名花有主。
“我來遲了嗎?”
“對。”遲了一千多年。
東方沙沙瞥眼看了看代她發言的單無我。“遲到總比不到得好,人生的變數難預料。”
“而你在我的掌握中,無從變起。”單無我摟著她的鐵臂微微縮緊,似在告訴她沒有退路。
“自大往往是失敗的開端,你要不要改改可憎的個性?”她睫毛一垂,躍動的火光正在加溫。
單無我放聲大笑地低頭一吻,在她無防備的剎那。“你的尖酸刻薄讓我懷念。”
“你敢吻我——”她伸手抓住他高階襯衫低吼。
“要拍照留影嗎?我可以再示範一次。”臉一近,他作勢要再次吞沒怒氣衝衝的紅唇。
“大、叔,我們沒那麼熟。”頭一偏,他的吻落於發上。
這一切看在俗人眼中,他們正打情罵俏,喁喁私語,情意綿綿地互貼著額難分難捨,宛如鴛鴦擬人化,兩道光在剎那間交融,灼灼如焰的熾燒。
但是實際上是明爭暗鬥,相互較勁,一個帶著寵溺的逼近柔軟芳唇,一個怒火中燒地像想將某人碎屍萬段,陰鬱目光寫著,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