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自古沒有岳母為女婿哭喪的道理,不過就憑自己一命換一命的舉動,換得岳母感動感激,惹她掉下幾滴眼淚也是合情合理。
謝傅心中暖暖的同時競有幾分得意,博得岳母為女婿哭喪,我謝傅也算是突破禮法的第一人。
細聽這哭聲哀腸寸斷,撕心裂肺。
謝傅也是感動,岳母大人也是至情至性,這番真情,小婿心領了。
聽著哭聲卻是越來越傷心,謝傅喊話,岳母大人,別哭了,小婿還活著。
只是面對他的卻只有這無盡的黑暗空間。
聽著這悲慟的哭聲,謝傅也是聽者落淚,心情跟著悲傷起來,岳母大人定是以為我死了,內心愧疚,也不知道眼睛有沒有哭腫。
他曾有一個荒唐的念頭,當他躺在棺材的那一天,自己的妻兒會為自己如何悲傷落淚。
現在同境,想法卻是隻要悲傷者不要悲傷就是他最大心願,甚至希望她們能笑起來,自己的離開對他們毫無影響。
以前他不明白喜喪的意義,死了親屬卻在靈堂上歡樂大笑。
他一定要給自己立下遺囑,他死後要舉行一場喜喪,所有都要歡笑不準落淚。
死者已逝,生者向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哭聲終於停止,謝傅也如釋重負,也差不多了,你為我哭得這麼慘,我都過意不去,我是晚輩,可受不起你這一斤重淚。
突然一句罵聲傳來:“你這死人想對我幹什麼?”
罵聲在謝傅耳邊蕩起,把謝傅嚇得腦海一個激靈,岳母在對誰說話?
罵聲再次傳來:“說,你直挺挺想對我幹什麼?”
謝傅心驚,莫非是誰要欺辱岳母,死來想去也只有玄天真人這個奸賊有此惡膽。
心中冷哼,你也太小覷我岳母,我為了救她,只是稍有肌膚之親,她尚且寧死不從。
很快又為岳母的遭遇擔心起來,玄天真人若是強來,以岳母的性子定是自絕保持清白。
心情焦急卻又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聽聽玄天真人在說什麼做什麼。
只是卻久久無聲,非但聽不到旁人的聲音,連岳母的聲音也聽不到了。
寂靜卻讓謝傅更加心急,感覺岳母被人拖到小樹林去了,迫切想要操控這副身體,甦醒過來。
只是身體卻重的像座大山,心神聚集捉住那根系著千鈞重的石頭,全力拉扯著。
正在治療他斷裂經脈的生脈也隨著他強大的意識滾滾前來相助。
驟然感覺千鈞石似被拉動,謝傅心中一喜的同時,紗線再次不堪重負斷了。
謝傅此時心神已經疲憊泛散,再也無法集中起來。
盧夜華用罵聲來寄託自己的哀思,欺騙自己人還活著,突然看見那棍子似乎動了一下。
她難以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發腫的眼睛,定睛望去,這死人卻動也不動,剛才就好像錯覺一般。
卻仍不肯放棄希望,雙手擦乾眼角的淚痕,好讓自己看的更清晰一點。
屏住呼吸,死死盯了好一會兒,這屍體卻像塊石頭一樣,剛才所見分明就是恍惚中的錯覺。
“死人。”
謝傅心急如焚擔心岳母的安危,不禁想到岳母曾經問過的問題——一個女子若是受到侵犯,她是寧死不從保住貞潔,還是苟且偷生呢?
當時他無辦法回答這個千古難題,但卻知道岳母已經有了答案。
此時卻恨不得幫岳母做出選擇,生命有所重,你的命是小婿用血救來的!貞潔有所輕,你的貞節早就被小婿給破了,根本沒有貞潔!
岳母大人,你可不要做傻事啊,就當逛了回南院玩了個小白臉,你們名閥夫人都不是很喜歡這種娛樂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