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來到這結界的邊緣,這結界無色無狀,混在濃霧之中,謝傅抬手輕觸,感覺柔軟像觸控柔雪一般,可當他要將手伸進去的時候,卻遇到強大的阻力。
每進分毫,阻力就以幾何倍數增長,好像四面八方的力量彙集而來……
稍加試探便將手收了回來,一臉思索起來,這種情況就好比水壓,潛水越深身體越承受不了,只不過水看得見,這結界卻看不見。
魏無是在此已經兩天兩夜,為謝傅解釋分析:“結界有如河流,非兵器鋒利蠻力可破。”
說著破有深意的看向紅葉,意在說明她剛才一頓亂砍是做無用功。
紅葉自然不服氣:“我是沒吃飽。”
魏無是呵呵一笑:“你吃不飽了,也辦不到。”
紅葉剛要回懟,見謝傅朝魏無是望去,便閉上嘴巴。
“魏兄當初是怎麼進入青華界的?”
“這個簡單,只需有託山移水之力。”
“那這個結界呢?”
“萬物都有由小到大,由大到巨,由巨到極,同樣是水,我能將桶水託在掌上,卻無法將整條江河托起,如果說青華界是小,眼前這結界便是極,我所謂的託山移水之力就顯得無比渺小。”
謝傅看向張凌蘿,張凌蘿有智慧,她的修為卻不足以進入此結界體會,謝傅目的就是透過魏無是之口向張凌蘿傳達情況。
張凌蘿笑道:“我明白,不過還沒有頭緒。”
魏無是道:“謝兄,你大可進入試一試。”
謝傅笑道:“聽你這麼說,我就不白費力氣了。”
轉頭看向獨孤上智:“獨孤長老,聽說你和人聖日先輩上過九重天,請問你有什麼見解?”
獨孤上智應道:“沒上九重天,只是門界徘徊,終究凡夫俗子肉體凡胎,沒有過界之能。”
謝傅看向張凌蘿,嘴上繼續詢問:“獨孤長老,不知道這結界與那日場景有何相似差別?”
“同樣上摸不到門徑,強闖又是不能,至於差別,這結界還能闖一闖,那九重天卻不知何在,如同天地障眼一般。”
這話說了相當於沒說,謝傅卻對張凌蘿道:“凌蘿,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那你有何見解?”
他最近窮思竭慮,腦子有點不夠用了,需要張凌蘿來幫助他確定某個方向。
“傅叔,容我想一想,理清頭緒。”張凌蘿說著陷入沉思。
兩天兩夜都等了,也不急在這一時,眾人耐心等待。
一會之後,張凌蘿方才說道:“傅叔,我理清思路了。”
“說。”
“天地萬物,迴圈無端,如若長江大河之水,高山冰雪所化,後蒸騰化霧,被風帶回雪山降成大雪。”
謝傅微笑點頭,九方長鯨問道:“玄女,你說這個與破這結界有何關係?”
謝傅道:“武聖稍安勿躁。”
張凌蘿繼續道:“萬山峰巒必有峽谷,地必有裂,水必有流。”
九方長鯨再次插話:“越說我越糊塗了,說這些幹什麼。”
謝傅解釋一句:“凌蘿是在解釋這結界的力量來源,如池常得水盈滿,必有源頭活水來。”
眾人能修為至此,均是智慧之人,聞言一訝,似乎……似乎捉摸到一點點玄奧,卻又無法清楚說明白。
張凌蘿笑道:“如屋必有門。”
謝傅興奮:“好,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想與辯證是完全兩件不同的事,想,直接就出結果,錯對勿論。
而辯證卻需要充足的證據來證明,如何找出這些證據來,那些看這個人是否淵博智慧,將其巧妙聯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