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一時語頓,竟不知道怎麼回答。
初月微笑看他,並無冷意。
謝傅輕道:“初姐姐,這幾年發生了很多事,分別時我一心記掛著與你的五年之約,一天一天數著日子,後來……唉,我已經不是你認識的傅了,不再是你眼中乾淨,真誠、無她的傅了。”
“我變得多情,貪婪而不甘滿足。”
初月微笑:“你沒有變。”
謝傅激動起來:“初姐姐,我真的變了,你依然那麼孤高難犯,而我已經渾身俗濁。”
初月微微側頭,將螓首枕在謝傅的肩膀上。
謝傅心頭一顫,卻感無福消受,回想起兩人在山洞前看夕陽的時候,他對初姐姐唯有一腔熱枕摯愛,別無其它汙濁。
此刻就像一個失了貞的女子,再也回不到當初去。
鼻間嗅著她身上的縷縷幽香,沁人慾醉,卻連扭頭看她一眼都不敢,更別說伸手去樓她纖腰。
這時傳來初月的柔聲玉語:“傅,你知道嗎?從你第一次叫我初姐姐開始,我就很想當你的初姐姐。”
這是初姐姐作為女子含蓄的表白嗎?
謝傅身心亢奮如心靈甦醒,這種開心快活就好像小時候撲騰跳進河流,濯滌全身。
然而下一瞬,他卻幸福而恐懼,得失雖是一字之間,卻雲端谷底之別。
感受到謝傅身體的激動,初月高興而又靦腆,大概只有對傅,她才有這種複雜的心情吧,嘴上柔愛說道:“傻孩子,怎麼了?”
“初姐姐,可我已經娶妻了。”
初月心中咯噔一下,有種酸酸的滋味,是傅已經不再屬於她一人的酸,這不舒適的酸讓她情緒需要發洩。
朝謝傅望去,只見他的表情像個失去什麼珍貴東西的孩子,滿是委屈失落。
謝傅心潮動盪,由衷說道:“我既娶為妻子,自然是愛她,既然愛她,初姐姐你讓休掉,我做不出來,也不是那種拋棄髮妻,喜新厭舊的人!”
按照初月我行我素的性格,那聽得了別人的解釋,只是見謝傅說得目眶都發紅了,輕輕的把謝傅的手牽住,什麼都沒有說。
謝傅卻把初月的手甩開,“初姐姐,你還是繼續當我的師傅吧。”
初月聽完臉色一冷:“你這般對我,我還能當你師傅嗎?”
“我怎麼對你,我又沒玷汙你的清白!我對師傅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天地可鑑日月可表!”
謝傅這時也不知為何如此固執,大抵繼續當師傅是最好的選擇,依然能夠互相關愛,也不必牽扯到那些複雜的男女感情。
初月被惹惱了,大聲道:“不準叫師傅!叫初姐姐!”
“師傅!師傅!我偏要叫,你就是我的師傅!”
說來也怪,當初在山洞,謝傅很想初月能當他初姐姐,不想初月當他師傅,當時初月無論如何都不肯答應。
現在的情況卻反過來。
初月聽他仍是這麼叫,狠狠凝視著他,舉起手來:“你找死嗎?”
謝傅如何會退怯,其實他一直都不怕初月,從來都不怕,那只是謙讓與敬愛,閉目說道:“你捨得殺,就殺吧!”
初月哪裡下的了手,手掌收了回去,眼裡倒滿是憐惜,只感覺從認識他開始就被他吃的死死的,拿他沒有辦法。
謝傅自是不擔心初月真的會下手,要是初月真捨得下手,他也認了,等了許久,見沒有動靜,悄悄睜開一條眼縫。
映入眼幕便是初月那生的冷豔的龍眉鳳目,只是此刻這雙眸子並不冷,反而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隨著謝傅眼縫睜開,有如一副美人畫卷徐徐而展,薄薄紅唇嗤的冷笑一聲,口香撲面竟主動親上他的嘴唇。
謝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