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花就不同了,比偷心的賊還要可惡百倍。
謝傅以義憤填膺的姿態,手朝門口一指,示意對方馬上離開。
那知道這採花賊卻表現的比他還要正氣凜然,怒眉瞪目,一副要弄死他的恨意。
謝傅張開嘴巴,手指比劃一下,示意你再不走,我就喊了。
大不了同歸於盡。
採花賊顯然懵了一下,大概想不到謝傅此時此景竟還如此鍥而不捨,臉上青筋畢露,心中的憤怒肉眼可見。
謝傅見狀暗忖,不好,這採花賊以為我要獨享,這採花賊幹這勾當,能無聲無息潛入這內宅深院,定是有點本事。
只怕我打不過他,我受害事小,若讓這閨家小姐被白白玷汙,那可罪大。
得先安撫這個採花賊,再慢慢尋找機會下手。
謝傅比劃動作,一起?
這採花賊頓時雙目圓睜!竟直接衝過來掐住謝傅脖子。
好啊,我沒動手,你倒先動手了。
謝傅也掐住對方脖子。
兩人互掐著,卻又不敢發出動靜來,場面十分凝固。
很快兩人臉色都被掐的紫青。
謝傅心中感覺冤枉,澹臺小姐啊,你白天那麼對我,這會我卻為你喪命。
緊急避險!先喊出來再說!
這時,樓梯傳來歷碌腳步聲,在這寂靜的夜晚,兩人都聽得十分清晰。
兩人立即巡視房間,目光同時落在垂著煙紫紗簾的臥榻。
對視一眼,在一瞬間就達成共識。
兩人各鬆開一隻手,配合著將扇門輕輕關上。
驚訝的看了對方一眼,大概想不到居然如此默契。
很快兩隻手又同時掐住對方脖子,蟹行著輕輕的朝煙紫紗簾走去。
煙紫紗簾之內是澹臺鶴情的梳妝臥榻之處,空間不算小,置有一梳妝檯、一雕花雲頭檀木衣架,一個衣櫃。
正中一張床榻,繡帳羅幃,香色迷離。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推開。
兩人又一次默契的鑽入床底。
別看那衣櫃雖然高寬,這種款式卻內有隔層,根本無法容納成人,這便是見識。
從一個細節,兩人均認為對方是經驗豐富的採花賊,彼此脖子一緊。
腳步輕巧,是個女子,澹臺小姐?
人朝床榻方向走來,腳步聲也越來越近,謝傅心頭跟著這腳步聲的節奏,突突的跳。
這人卻最終沒有走進紗簾內,陸續的聲響傳來,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過了一會,外面又傳來腳步聲,“夏兒姐,水來了。”
屋內一把銀鈴般悅耳的聲音應道:“好,提進來。”
夏兒姐?
我闖錯房間了,這夏兒姐又是誰。
嘩啦一聲。
水倒入浴斛的聲音傳來。
要沐浴!三更半夜的沐浴什麼啊。
謝傅苦笑無奈。
雖說這麼熱的天,像青樓娘子一天也要洗兩次,但為何偏偏挑在這個時候。
連續的水聲,大概到了五六桶水。
屋內已經熱氣繚繞,夾雜著焚香幽幽的香味。
屋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小姐,你回來了,水剛剛兌好。”
澹臺鶴情的聲音傳來:“嗯,夏兒,辛苦你了。”
“服侍好小姐是夏兒的本分。”
原來沒闖錯房間,這夏兒應該是澹臺鶴情的貼身婢女。
“唰”的一聲,紗簾突然被直接拉開,七八尺的地方,一紅一綠兩雙繡花鞋映入眼幕。
綠色繡花鞋的主人微微屈身,脫掉腳下的繡花鞋和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