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便來到第三關登瀛臺。
登瀛臺有一對石刻楹聯:峰高月讓山,雲繞雪親人。
有一女子盤腿坐於雪地之上,穿身一襲粗布白袍,白袍垂地蓋雪不見雙足。
女子玉容素淡,垂著雙眸,神情寶相端莊。
一頭黑髮無髻,青絲長垂腦後,似只用一根布條束髮,頰邊長鬢輕拂,自由寫意。
李瀟灑看見女子,肅容脫口:“慕容觀隱!”
謝傅見這女子仙氣飄飄,又聽李瀟灑喊出人家名字來,轉身對著四位夫人輕輕問道:“這位該不會就是五夫人吧?”
四女聽見慕容觀隱四字,神情本來嚴肅,聽見謝傅問題,忍不住撲哧一笑。
葉結衣乾脆笑問:“郝公子,你看像嗎?”
“想啊。”
李瀟灑沉聲道:“莫要胡說八道。”他實在不想遇到慕容觀隱,或者說這麼快遇到慕容觀隱。
蕭茓倒是低聲說出原因:“去年瀟灑公子就是敗在慕容觀隱的手中,只是慕容觀隱去年在第五關,怎麼今年跑到第三關。”
其他人聽到慕容觀隱也心中有數,到了這第三關,他們已經沒有出手的資格,只有看熱鬧的份。
慕容觀隱睜開眼睛,雙眸素雅寧靜看向李瀟灑:“李公子,去年今日,別來無恙。”
“慕容仙子,你去年鎮守第五關,何以今天鳳落登瀛臺?”
慕容觀隱微笑道:“女坤所好繁雜,師叔師祖們嫌我不思長進,罰我哩。”
李瀟灑一笑:“是罰我吧。”
“李公子今日既要闖關登頂,自然要先過女坤這一關,文闖還是武闖?”
謝傅聞言大感興趣,哦的一聲,“還有文闖?”
蕭茓點頭說道:“每一關都有文闖武闖。”
謝傅道:“你剛才怎麼不說,大家也好省點力氣。”
蕭茓沒好氣道:“你以為文闖容易麼,實在沒轍,武闖闖不過,才會選擇文闖。”
慕容觀隱一雙清眸朝謝傅飄來:“公子眼生的很,第一次來?”
謝傅施禮應道:“是啊,第一次來神武峰做客。”
慕容觀隱聽他這話,嫣然一笑:“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在下姓郝名風流。”
“郝風流,看得出來。”
“仙子謬讚了,敢問仙子,這文闖怎麼個闖法?”
慕容坐著衣袖一揮,眼前地面頓時風雪滾滾卷天而起,地面宿雪盡掃,露出青石地面。
手中拂塵一揚,一股股勁氣憑空而冒,在地面留下一道道鮮明劃跡,縱橫交貫各十七道。
眾人駭然,要是武鬥,光憑這一手還不得全軍覆沒。
飛在天空的飛雪凝團而落,化成白子落在棋盤之上,又一陣飛石撲落,化成黑子。
瞬息之間就在地面上構建出七丈寬長的圍棋殘局來。
蕭茓見這慕容觀隱有若神仙之能,輕輕道:“還是文闖好吧。”
慕容觀隱介紹道:“此殘局名為吳王演武。”
李瀟灑出身名閥,自是琴棋書畫皆精,目巡殘局。
顯然這副殘局是利用徵子、雙活、打劫、殺氣等圍棋技巧,巧思構奇的一副殘局。
這類殘局往往波及全域性,常於不可思議之處下出匪夷所思的手筋,妙手紛呈,引人入勝。
但作為排局,實戰意義不大,結局也往往是必然的。
片響之後,李瀟灑開口道:“我選白子。”
慕容觀隱微笑:“抱歉,我選白子。”
蕭茓沉浸殘局之中,聽了兩人對話,開口說道:“此殘局看似雙徵,二十六手之後,卻是黑子徵子不利,李公子,該選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