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晃著的畫舫,如同看著最美麗的風景,又似在守護著最愛的人。
傅叔,好想你抱抱我。
這是少女的痴戀。
對於從小受到至親背叛,重歸信任之後的痴戀。
一個人苦難的童年,有時候用一輩子都難以治癒。
除非,她遇到一個合適的人,願意走進其內心,或許說願意讓走進其內心。
……
畫舫之內,
“蘭甯,我好難受。”
謝傅意亂情迷,像只可憐巴巴的小狗不停的往蘭甯身上蹭,這天仙下凡霸道無比,連陳清瀾都受不了,何況收為尚淺的謝傅。
這種情況就有如遭受非人痛楚的時候,除了忍受想要大喊出來,根本容不得什麼理智思考。
蘭甯已經寬衣,緊緊抱住謝傅,希望用這種方式來化解他身上的焦躁,一邊用手不停的擦拭謝傅額上臉上沁密的汗水。
“傅……我不能給你,你會死的!”
她知道她這副身體不是尋常人消受的了的。
數日前,景教濟教使蕭雄找到了她和觀教使苗媽媽,帶來了一個訊息,景教端月清輝王還活著,現在就在玉塵山。
月王似乎堪破了她身體的一些秘密。
在她還在孃胎的時候,景教教主也就是她的父親,將母親當做爐鼎,施以秘篆,花費十月光陰將一身修為全部灌入孃胎。
她是滋浸純淨先天真氣,吸納父親全部修為,降世落地的無上珍寶。
她是一塊寶石,蘊含驚天動地的能量,一旦拭塵將光芒四射。
這天地寶軀,豈是凡夫俗子消受得了,只需童關一破,巨大強弱差距之下,陰進陽退,渾厚先天真氣狂湧直灌而入,普通人的筋脈立即承受不了,瞬間爆體而亡。
眼前謝傅如置火堆炙熱,渾身發紅,蘭甯再也於心不忍,下了決心,死就死吧。
你若死去,我便隨你去,黃泉路上做一對鬼鴛鴦,什麼復教大業,什麼宏圖大計,都與她沒有半點干係。
謝傅驟然心神俱顫,只覺有無數道莫名真氣不知從何而來,突然以倍數遞增狂潮激浪般湧入他體內,變成浩蕩狂闖的洪流沖刷著他的經脈。
謝傅全身經脈瞬間就被這雄厚真氣填滿撐漲,任何一道經脈過於孱弱抵受不住壓力破時就會走火入魔,何況此時這般。
謝傅渾身劇痛,有如轟然雷降,要裂體而爆。
這種異狀讓他驟然寒顫清醒,忙將這洪流引納於先天竅,竅門一熱,瞬間也不能容。
謝傅立即改而將洪流歸納於水脈之內,這才好些。
便是如此,渾身筋脈撐漲之感並沒有絲毫緩解,這洪流太過於浩大了,且生生不息。
且也暫時避免了裂體而爆的命運。
經脈充盈一直飽滿著,膨脹起來又驟然收縮,這是謝傅練功以來從未沒有過的經歷,十分的奇妙,有種心胸無限延展開來的奇異感受。
然而他並不好受,有種經脈在磨礪鍛鍊的強烈痛楚。
便這般一輪又一輪,有如浣洗易筋……
其實武道修為的進展就是一個洗髓易筋的過程,需要悠長歲月的積累,在填充擴容先天竅的同時,強化經脈負載度行的能力,直至脫胎換骨。
此時這般造化,納之便是福,納之而不能容便是禍。
如此浩蕩的真氣洪流,便是一品高手的筋脈也要在衝潰下迸裂,走火入魔或身死武消,恰是謝傅體內有納之無窮的水脈,才能容之緩之。
這種奇遇造化,全天底下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來了。
天地寶軀遇上納之無窮的水脈,恰如天地絕配。
蘭甯的情況卻與謝傅不同,她本就是滋浸純淨先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