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公子笑道:“看來你還真的有兩下子,我方才倒是小看你了”
“還有。女奚、嬖奚反命、祁奚舉賢。”謝傅卻是一口氣又說了三個。
在座除了澹臺文望,聞言無不驚色,竟是一連說出四個來,這到底有多難,只怕自己心裡清楚,這個酒令從易到難,在他們想來一開始想出一兩個來,也是免為其難,一下子就說出四個來,卻是絕對不能。
如此看來,這名書童的才學敏捷豈不在他們之上,是的,光有才學還不行,還需捷思,快速的反應過來。
應該只是湊巧!文人的傲氣讓他們不相信這個事實,陶公子臉色露出古怪的表情道:“你一下子說四個出來,是什麼意思?”
謝傅淡道:“既然是以一對四,自然是需要一次說出四個來。”
幾人聞言,心頭起了不小的波瀾,如此算來可就是一對十六了。
施公子生怕謝傅又說出兩個來,出聲道:“輪到我了,許子奚為不自織。”這句卻是剛剛就想好的。
到了這第四字,就有點難了,謝傅倒也無需多想:“夫如是奚而不喪、夫如是奚其喪、及將立奚齊、由之瑟奚為於丘之門。”
又是一連說出四個來,幾人已經震驚到說不出話,牡丹娘子看向謝傅的眼眸也露出奇異的光彩,這書童有此才學,我方才置於船艙之外,實在失禮的很。
謝傅說完問道:“輪到誰了?”
一直比較低調的古公子出聲道:“這個比個蛋啊!”這會他就算能夠應上來,也是臉上沒有光彩,想要有面子,就對方一樣一次念出四個來,可他卻沒有這個本事。
為了表示尊重,古公子還是出聲道:“是亦為政,奚其為為政。”
古公子說完又道:“我先認輸了。”說著連飲四杯。
其三人也紛紛出聲道:“認輸了,認輸了。”說著斟酒自罰。
謝傅倒是客氣笑道:“僥倖僥倖,那就承讓了。”
謝傅真不是虐菜,而是他變態到令人髮指的地步,讀過未必能記得,就算全篇通讀背誦,也不一定能在短短時間內搜刮出來。
文人雖然傲氣,但在遇見才學高出一籌者,卻又不由自主的心生欽佩,陶公子這會不敢對謝傅有任何輕視,對著謝傅問道:“兄臺有如此才學,怎麼當起小小書童來?”
謝傅應道:“小可哪裡敢自稱有才學,只不過一直跟在公子身邊陪讀,這《四書》公子讀了不止百遍,我也就聽的熟了,我家公子那才高才。”如他剛才在船頭所說一般,他的職責就是讓澹臺文望出盡風頭。
四人聞言,目光轉而望向澹臺文望,書童都尚且如此厲害,這當公子的豈不更加高才,難怪牡丹娘子會對他如此刮目相看,看來他方才是謙遜有心相讓,想到這裡,心中對這位謙遜的澹臺公子就更有好感了。
澹臺文望心裡那個爽啊,這種感覺是多少銀子都買不了的。
牡丹娘子目光盈盈含水,端起酒杯對著澹臺文望道:“公子高才,能夠教出這般書童,我敬你一杯。”
澹臺文望心裡飄飄然,低聲說道:“要不我晚上好好教你。”
這話暗示意味很濃,說的牡丹娘子臉上泛紅,卻是不應也不拒。
這時施公子端酒插話,“澹臺兄,我也敬你一杯。”
在這個小圈子氣氛又很快熱絡起來,比起剛才更加融洽。
完成任務的謝傅,又閉目小憩起來,周圍的喧喧嚷嚷似與他毫無關係。
牡丹娘子回頭看了謝傅一眼,見他竟閉目而寐,心頭那種特別的感覺更加清晰,這人真不像一名書童,可他分明又穿著隨從的衣裳。
一會之後,鼓聲突然傳來,只見大堂中央有名舞伎隨著鼓聲節奏而舞,卻是換了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