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容眼角的淚痕,輕聲說道:“我不是一個好男人。”
李徽容察覺到了,心頭一悸,但她又很牴觸這種悸動,或許是陌生並不適應,又或許是本身就不喜歡這種情緒受別人操控的感覺。
“你知道為什麼嗎?”
謝傅聲音輕到透著溫柔,李徽容並不擅長應付這種場面,沒有一個男人敢這樣向她表白,甚至連開這樣的玩笑都不敢,因為一旦觸及她的底線,她真的會殺人,那個人也會知道他有多該死。
李徽容用聲音來掩飾自己的不安:“為什麼?”
“因為一個好男人,是不會讓女人的水只從眼睛裡流出來。”
聽上去很柔情動聽的一句話,但李徽容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謝傅並沒有讓她多作思索,追問:“在你心中,我算不算一個好男人?”
李徽容腦海中立即浮現出幾個形象來,蘇州城下的他,封魔洞內的他,玉塵山巔的他,還有昨晚的他,笑了笑:“在我心中是。”
“李小姐,你真是一位貼心的好女子。”
李徽容微笑:“如果這是讚美,我不喜歡這樣的讚美。”
她真是金城湯池,謝傅站了起來,突然感覺雙腿脫力,身體一傾,李徽容見狀伸手一扶,然後謝傅就倒在她的身上,臉貼在她的胸懷裡。
畢竟是特別部位,謝傅說了句抱歉。
李徽容見他虛弱模樣,兼之這時身上還穿著女裳,像足一位弱不勝衣的小娘子,從昨晚到現在,直到此刻才從謝傅身上找到強勢,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不礙事。”
“真的不礙事嗎?”謝傅哪壺不開提哪壺,當然,他是真的有點脫力,不是故意去佔李徽容的便宜。
李徽容為他整裙衣上的絛絲,笑道:“這衣裳穿在你身上真美。”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謝傅內心強大,對於李徽容的揶揄視若秋風過耳,問道:“那穿在你的身上,不知道會不會也這麼美?”
“我不會穿上的。”
“那可惜了,無法一睹傾倒七國之美。”
聽多了,李徽容也就習慣麻木了。
洗了個澡,吃了頓飯之後,疲憊再次襲來,謝傅又忍不住睡了個覺。
醒來的時候,已經天黑,屋內亮著燈,李徽容端坐書案前,提筆緩緩而動,嘴上淡道:“你醒了。”
“抱歉,我也不知道為何突然間就這麼困,倒頭就睡。”
“或許你太勞累了。”
謝傅哈的一笑:“勞累,從何說起,你知不知道我有一個外號。”
“你有不少外號,你說的是哪個?”
謝傅反而疑惑:“我有很多外號嗎?”
“七星才子,風流猛將、夜御五女。”
李徽容連續說了幾個,謝傅笑道:“讓你見笑了,實在慚愧。”
李徽容扭頭看去,微笑:“又或許你說的是紈絝王爺。”
謝傅脫口:“就是這個,這麼個外號,說明我是多麼逍遙。”
李徽容笑道:“邊南是個混亂是非之地,韋守國鎮守邊南這麼多年,就沒太平過,你短短三年,一解軍賦重擔,二平蠻民、苗民暴亂,三讓百業興旺,百姓安居樂業。有空隙逍遙嗎?只怕日夜操勞吧。”
“此言差矣,我確實逍遙。”
“此話怎講?”
“為官者,只要為民謀利不謀私,就是一個傻子也能把事情辦事。”
“真的這麼簡單?”
“就是這麼簡單。”
“那為何這天下還有那麼多混亂。”
“因為做人最難的就是剋制自己的私心,就算那些清廉者最終要逃不過為親為友,為名為好。”
李徽容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