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孝永皇帝駕崩的第三天,孝永皇帝的靈柩被安置在皇宮大殿上。
第二天手握東宮六衛率兵權的太子秦楚成就控制住整個皇宮,靈前準備以太子之名繼位為嗣君,怎知卻冒出數名大臣,拼死反對,在靈堂前細數秦楚成的款款罪狀,更是直言,秦楚成犯大不敬之罪,無父無母不仁不孝,罪臣之軀,廢太子之名,有何資格繼承皇帝大位。
宮內眾大臣反對,宮外作為太子詹事府總管的崔三非竟拿到了秦楚楨京兆尹的符牌,聯合兵部將皇宮外圍給控制住,以未來明君之名擁護齊王秦楚楨繼位大統,逼迫太子秦楚成退出嗣君爭奪。
直到這時,所有人才恍然大悟,崔三非是齊王秦楚楨的人,一直安插在太子身邊當臥底。
怎知這時卻傳來齊王秦楚楨在江南遇到強盜身死的訊息,就在崔三非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朝中有重臣以“國不可一日無君之名”舉薦三公主秦楚裳出來主持大局,暫攝嗣君職責,支援葬禮和政務。
女子成為嗣君本來是不符禮法之事,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在群臣共薦和崔三非的擁護下,三公主秦楚裳莫名其妙的成為新嗣君。
第三日新嗣君秦楚裳在重臣的建議下,換任東宮六衛率統領,架空太子秦楚成的兵權,將皇宮掌控在自己手中,太子秦楚成也大勢已去。
或許是害怕太子秦楚成成為皇帝之後被清算,各方勢力寧願一個沒有一個根基的人來當皇帝,秦楚裳在成為新嗣君的第二天竟是風平浪靜,似乎大局已定。
甚至這些不同勢力為了保住身家性命,榮華富貴依舊,紛紛向新嗣君秦楚裳表明堅定擁護立場。
夜已深,作為新嗣君秦楚裳從靈堂返回寢宮休息,雖然沒有登基,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成為大觀國二百多年來唯一的女皇已是板上釘釘的事。
寢宮外圍依然由原來的人員值守,內圍已經換成秦楚裳從駙馬府帶來的女衛,歷芝被任命為御前侍衛長兼中央禁衛司都指揮使司。
秦楚裳在臥榻坐下,手託臉腮,面露疲憊之色。
寢宮燈火通明,帳外太監、侍衛恭候,秦楚裳內心卻感到莫名孤涼。
關鍵時期,新任御前侍衛長曆芝守護在帳外:“陛下,要吩咐太監為你寬衣沐浴嗎?”
陛下!多麼陌生的稱呼,這其實並不是她想追求的,也是她想追求的,秦楚裳突然感到一陣空蕩蕩的茫然,內心完全沒有成為新皇的那種喜悅。
曾經她渴望著這一天的到來,大展身手開創一番宏圖大業,這樣的期待曾讓她激動興奮,生機勃勃充滿昂揚。
可這時她卻感覺自己像一朵氣色耗盡,垂垂枯萎的花朵。
或許她變了,大仇得報,初衷已改。
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恰似哀傷無限。
“陛下。”
歷芝見新皇久未應聲,又輕輕喚了一聲。
秦楚裳這才回過神來,哦的一聲:“不必了……都退下吧……本宮……朕要一個人靜一靜。”
人員退下,唯有歷芝原地不動。
“歷芝,你也退下吧。”
秦楚裳坐了一會起身,準備褪去御服換上便衣去見一個人,衣服剛褪一半,就聽歷芝又進來的腳步聲:“陛下,太……大皇子求見。”
秦楚裳將褪了一半的御服重新穿上:“讓他進來吧。”
“是。”
一會之後,秦楚成便在歷芝的帶領下面露喜色的走進寢宮,完全就不像一個剛剛死了父親的人,皇家本來就沒有多少父子兄弟之情,有的只有權利爭鬥。
只見隔著紗帳,新皇端坐在臥榻上,朦朧倩影優雅高貴又盈美動人,引得秦楚成心頭狂喜激動,膝蓋已經不知不覺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