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淺予的表現太反常了,以至於謝傅很想知道這個女人是否真的願意為他失去一隻手臂,同時也心存懷疑,這一切會不會早就設計好了,完全不符合常理,一個萍水相逢剛剛見面的女人願意為他豁出性命來,而且聽對話,兩人還關係匪淺。 霍瓊蕤眼神冰冷,嘴上卻是笑道:“怎麼?趙姑姑只是在跟侄女開玩笑而已。”說著聲音轉為冰寒:“侄女今日受此凌辱,卻沒有在開玩笑!” 趙淺予知道必須做些什麼來震懾霍瓊蕤,好為自己的人趕到拖延些時間。 我的命是他受盡殘害救回來的,就先還上一點吧! 當下以義無反顧之勢朝自己的左臂砍去。 謝傅心中一驚,到了他這種境界完全能夠看出趙淺予這一刀是真是假,這個女人真的願意為他失去一條手臂! 捉住她的手腕阻止她做出這種傻事來。 趙淺予一訝,卻又再次發力,手腕卻傳來疼痛,叮噹一聲,刀就掉到地上。 “趙娘子,感激萬分。” 霍瓊蕤朗聲:“動手,先把這個男人拿下再說!” 王碧玉嬌叱:“我父乃是揚州刺史王正,誰敢白日行兇!”卻是氣宇軒昂,神態凜然,全然沒有剛才那副嬌弱柔弱模樣,這就是王閥兒女的氣範。 蕭晴芸也是喝叱:“我父揚州都督蕭鳳鳴,誰敢放肆!” 兩女的身份還真的把這群人給震懾住了,霍瓊蕤、王碧玉、蕭晴芸都是揚州城的千金貴小姐,若是鬧出人命,牽扯的可就是刺史府、都督府還有霍端,這揚州城就在沒有太平日子了。 謝傅哈哈一笑,對著三女說道:“我認你們三個朋友了,不過我的事不必你們插手。” 說著走到跟前來,直面霍瓊蕤,笑道:“霍端只怕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眾人心驚,這口氣太大太大了,大的別人捉摸不透他的底細。 霍瓊蕤凜聲:“你到底是誰?” 未必人人都懼怕他父霍端,就有很多人視他父親為仇敵,她父親也經常遭到暗殺。 這類人,霍瓊蕤不懼,她擔心那些敢明面當著父親動手的人,例如李閥李徽朝,王閥王韻之,或者太子殿下。 一直沒有插話的伊藍輕輕開口:“傅,今日之事萬般不該,大事化小吧。” 男人在辦事的時候,女人本來不應該插嘴,但是第一次來到傅的家鄉,她想留下更多美好,而不是因她而起的人命。 謝傅朝伊藍看去,在謝傅的注視下,伊藍嫣然一笑。 謝傅對她還是有幾分瞭解的,伊藍是個唯美的人,或者說看見一副美麗的畫卷,不忍心上面留下汙點,她會因此而暗暗內心不開心,微微一笑:“好,聽你。” 轉頭對著霍瓊蕤道:“小丫頭,你分量還差的遠,等霍端來了再說吧。” 不管是真是假,謝傅這份從容鎮定已經將所有人鎮住了。 很多東西其實不必學習,當你能耐大了,底氣足了,一切自然而然,拿天子為例,君無戲言說殺你就殺你,夠不夠震懾。 扭頭對著三女說道:“我們邊品茶邊等人好嗎?” 三女只是看著他沒有應聲,謝傅就當她們預設了,對著許卿慕道:“許小姐,上好茶上好水。” 原來謝公子還記得她,此刻她已經隱約猜到這位謝公子的身份了,跟澹臺小姐關係匪淺,而且還姓謝。 上回還覺得這個男人有點過分,仗著和澹臺小姐有點親戚關係什麼的,就鼻孔朝天,現在卻覺得這也太平易近人了吧,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來。 一會之後,許卿慕親自端來方案,上了茶具上了好茶上了好水。 謝傅一男四女坐著泡起茶來,而霍瓊蕤等人站在外圍,一時不敢輕舉妄動,反正他也跑不掉,等父親到了再說。 在這氛圍下泡茶,實在難以悠閒起來,偏生謝傅悠然自得,伊藍也算適從,其她三女就神情嚴肅、 蕭晴芸低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謝傅卻介紹起伊藍來:“這位是伊藍。” 蕭晴芸現在什麼都不關心,就關心他到底是誰,打了霍端愛女,居然還敢坐在這裡等霍端,這人不是不知死活,就是大有來頭:“你先說說你是誰?” 謝傅要請幾位看一場好戲,又怎麼會這麼快解開謎底呢:“你們兩個剛才不是還要我引薦一番嗎?”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