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上一世也是有名的顧家寶樹,顧之延身上的如玉公子的風度依舊不減,他對著梅山長揖手行了一禮,也是如雲流水,看起來灑脫之極。
梅山長摸著鬍子,暗暗點頭讚歎,不愧是恩師的後人,雖是女兒身,也是風度尤佳。
梅山長領著他進到了學院裡頭,顧之延抬頭便看見那大殿的兩側寫著對聯。上聯書:學道愛人,自昔絃歌不輟。下聯曰:守先待後,於今俎豆常新。
雲深書院的大殿極為恢弘氣派,正堂便掛了孔夫子的畫像,一個大大的仁字寫在上頭,這般莊嚴的情景,倒是讓顧之延憶起了上輩子在白馬書院的情形,一股豪情在心裡湧現,身為女兒身又何妨,我照能將那些人比之泥地。
雲深書院根據學子的年齡和程度,共分有天地玄黃四個班,因著顧之延的特殊,梅山長將她安排到最低階的黃班。正好,林姜生也是黃班,顧之延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
黃班諸學子,大多年紀尚小,還在讀些四書之類,並未學習策論,因此顧之延很不把此放在心上。
黃班的夫子性林,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學究,正搖頭晃腦的帶著學生讀《大學》,曰:”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他兀自讀的高興,臺下的諸位學子卻睡得東倒西歪。顧之延就是在這樣的時刻進到了這裡。
梅山長簡單的將她的情況給林夫子說了一下,林夫子對於這種半道子進來的學生也不甚在意,揮揮手就讓她進去坐下了。
顧之延環視一週,看見林姜生坐在學堂的左側,與一名唇紅齒白的小哥坐在一起。他眼睛一眯,立馬猜的這可能就是那位申鴻煊了。他在林姜生期盼的眼神下,不動聲色的坐在了他們倆的後面。
林夫子又扯著嗓子讀起了書,低下的學子卻因著這位新來的而左顧右盼的低聲交流著。
林姜生按捺著雀躍,回頭對著顧之延擠眉弄眼起來,顧之延臉上帶上輕笑,對著他點頭示意。
林姜生扭過頭的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容,正張開了嘴準備說些什麼,卻見他旁邊的申鴻煊面容嚴肅的用胳膊搗了一下林姜生的手臂,低聲道:“夫子往這邊看了。”
林姜生立馬驚慌的扭過身子,做正襟危坐狀。
後面的顧之延臉上的笑卻一點一點的消散,他的眼神漸漸陰沉起來,申鴻煊這個小婊砸,看不出來還有幾分心機嘛!
等到了下學,顧之延理所應當的拐走了林姜生,他故意和善的對著申鴻煊笑道:“申兄,我與姜哥兒有些私事要談,先走一步了。”
林姜生笑嘻嘻對著申鴻煊道:“阿煊,你先去用飯吧,我與之延先過去了。”
說罷兩人便相攜而去,顧之延還故意回頭,對著申鴻煊挑釁一笑。
申鴻煊的眼眸漸漸暗沉,他意味不明的盯著那兩人的身影看了許久。
而顧之延卻拉著林姜生走了好遠,直到書院的靠近後山處才停住了腳步。這裡樹林茂密,林木叢生,正是用膳的時候,罕見人跡。
林姜生拉著顧之延的胳膊,興奮的道:“芝妍姐姐,你終於來了,我可是盼了你好幾天。”
顧之延眼睛裡都盛滿了笑意,他眯著杏眼,笑道:“我這不是來了嘛。”
林姜生扳著手指頭道:“這下可好了,芝妍姐姐也到了書院,以後我就能向姐姐請教學業,還能和姐姐日夜相處,再也不用五天才見一次姐姐。”
顧之延被他直白的話,說的臉上微紅,微垂下眼睫,遮住了眼波。
林姜生卻被她偶然流露出的嬌態看楞了,他喃喃讚歎:“芝妍姐姐,你穿這身衣服,真可謂風姿卓然。。。。。。”
兩人又閒話片刻不提,隨後便相攜而去用了午膳。
他們走了許久,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