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茶樓門口,便見此處圍滿了人群。她二人盡力分開人群,便見周老爺捂住胸口半躺在地上哀哀呻/吟,身上的袍子被扯得皺巴巴的,滿是腳印。周宏光蹲在地上扶著周老爺怒視著站在一旁的那人。
☆、終於見到你
顧之延抬眼看那人,卻是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兒。要說公子哥兒吧,也不算是,因著他看著已有四五十歲的年紀,兩鬢的頭髮都有些花白,臉上是鬆垮垮的皮子,黑青的眼袋一看就是縱慾過度。他身上卻穿的張揚,一身亮紫色穿花蝶的綢緞袍子,手裡搖著一柄白摺扇,此刻正唇邊勾著壞笑,搖曳的忽扇著扇子,幸災樂禍的看著周老爺笑。
顧之延心裡怒火大熾,他討厭周老爺不假,可也容不得這樣個人渣這樣欺辱他。
他想上前一步說話,卻被周宏光低斥道:“妍兒回去!”
顧之延知道周宏光是不想她一個閨閣女兒在外拋頭露面,惹人注目。他不甘心的退後一步,但眼睛卻是不忿的盯著那人看。
周宏光看妹妹退了回去,才轉頭對那紫袍人道:“不知這位。。。公子因何毆打在下的父親呢?”
紫袍人戲謔的勾著頭道:“你就是周德深的嫡子?不錯嘛,也是一個翩翩少年郎,怎麼就攤上這晦氣的混蛋爹?”
周宏光臉色一肅道:“公子既然識的在下的父親,便是蓄意毆打了!如此一來還有當街辱罵這一宗,不如咱們去衙門走一趟吧!”
那紫袍人哈哈一笑,虛浮的眼泡下笑的起了好幾層的褶皺,他道:“真不愧是婉玉的兒子,一句話不過,就給人扣上幾個大帽子。”
原來還是程氏的舊識,顧之延立馬回頭看程氏的臉色,卻見程氏站在人群陰影處臉色晦暗不明的看著那人,漆黑的眼眸裡如一汪湖水幽深靜默。
顧之延已經八卦的腦補了幾萬字的兒女情長橫刀奪愛狗血的三角戀故事。可是他那渣爹一開口,就差點讓他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哇哇!歐陽小兒,你待如何?!老子的兒子就是比你的強!”
顧之延是真心佩服渣爹,被打的奄奄一息了還能這樣挑釁。
果然這個姓歐陽的紫袍人聽到這話就怒了,他摺扇一合,眼神瞬間冷厲,周老爺沒出息的被嚇的瑟縮一下,周宏光倒是沒退,反而黑眸愈加熠熠,他怒瞪那紫袍人道:“大庭廣眾之下,你還要施暴不行?”
那紫袍人橫眉怒對,上前一步,看似又要動手,顧之延心裡一緊,嘴上還未出聲,便聽見,“住手!”“住手!”
兩聲“住手”同時響起,只是一聲是低沉男聲,一聲是輕柔女聲。
一直站在人群中的程氏終於邁步走上前來,她目光沉靜如水,對著紫袍人道:“歐陽宇飛,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原來他們真的是老相識,原來他們真的有瓜葛,原來。。。。。。原來個毛線!特麼的剛才一起喊“住手”的歐陽霖你怎麼在這裡!
顧之延再也聽不清程氏說些什麼,他的心神自歐陽霖出現便再也移動不到別處。兩年多沒見,他以為他能坦然面對歐陽霖,能雲淡風輕的揮卻對江夏的痴戀,明明這輩子是你先喜歡上我,明明是你兩年多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連訊息都不傳一個,明明都是你的錯!
可是,你憑什麼又突然出現,憑什麼到此時還一眼都沒看向我!!
“伯父伯母,周師兄,我父親剛才喝醉了酒,出言多有冒犯,呈暇在此給諸位賠罪了。”
哼,原來這個猥瑣的紫袍人是你這個混蛋的爹!
呈暇是什麼鬼?你新起的字為什麼不告訴我?!
“當不起歐陽公子的禮,只是威遠侯爺當街毆打百姓,也敢親口致歉才是。”
宏光哥哥說的好!不能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