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緋衣只得鬆了手不再逗他。坐在他旁邊,像個大姐姐模樣的問道:“真的決定要嫁了?”
“那還用說。”
“真的進宮了,受拘束的地方可就多了。你那麼好動活潑……還有,往後也不能吃花酒找女人了,男人的樂趣全沒了。我聽說,宮裡的規矩,妃嬪若是有行為不檢、淫亂後宮的,被抓著了,要剮刑,三百六十刀。”
不滿於緋衣的危言聳聽,靳惜不在乎的道:“我從來就不想喝什麼花酒,也沒興趣抱女人。就是三千六百刀的剮刑也找不上我。”
聊到此處,實在受不住熱,呼延靳惜伸手脫了華麗卻無用的罩袍。“我下去逛逛,這乾等著太沒趣了。你先排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哎?我的少爺,你可別跑遠了,讓小喜跟著一起……”
“不用。”
緋衣話沒講完,已經不見了他家少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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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靳惜不知不覺晃過了好幾條街面,路過茶館,正巧又遇見了徐家大表兄,便一起上了茶樓坐在靠窗邊的位置上,一邊品龍井閒聊一邊四處望景,十分和樂。
街面頗繁華,車水馬龍好不熱鬧。
正跟自家表兄興奮的顯擺著畫像進入初選的事情,忽聞樓下街面上出了好大的喧囂響動。
一大隊的人馬自遠處呼嘯而過,帶起身後滿天浮塵,很有一些招搖過世的排場。張揚得過分,嚇得街上普通行人紛紛讓開,有些被驚著了的,甚至連滾帶爬四散躲避。
那隊人馬完全無視自己造成的混亂,行至茶樓不遠的一處府宅前便齊齊停駐下來。
呼延靳惜剛好仔細伸長了脖子瞧熱鬧。這才看清楚那一騎當先的,是穿著一身華麗黑衣的男子,遠處看去,背影的輪廓線條都是無可挑剔,想必臉也是同樣好看的。這人胯下坐騎是一匹通體墨黑四蹄卻純白的良駒。呼延靳惜素來喜愛馬,這種馬他認得,踏雪無痕,許多異族甚至認為這個品種的馬是通靈的,所以做為圖騰崇拜去供奉。絕對是天下少有的稀罕品,居然真有人捨得拿它來當坐騎。
呼延靳惜嘆氣著替寶馬心疼,這騎馬之人一定不是個伯樂。又見這人身後也呼啦啦緊跟著的那好大一串人,一看便是經過嚴格訓練的侍衛而非普通家丁。
各個皆著紫色錦衣,騎在高頭大馬上,氣勢非凡,絕非平常可比。
他們這樣站在人家府宅跟前,人馬太多,阻了整條街的交通,卻也無人敢上前說一句。
遠遠的,呼延靳惜只看見那一群錦衣侍衛上前拍打著那間府宅的大門,語氣聲音極大,模樣也很是囂張。待那府宅的門開啟以後,侍衛們便要作勢硬闖進去,也不知究竟為的什麼……
看到這裡,靳惜便開口感嘆:“這是哪位鳳子龍孫啊,這麼厲害!”
說是鳳子龍孫,還是有些根據的。
本朝皇家崇尚玄黑,除去皇室王族外,尋常人是不敢使用這個顏色的。那人一身華貴黑衣又騎著踏雪無痕,如此招搖過市,排場嚇人,必是王族中人無疑。
其實,說起來,皇城之下,滿地王宮貴族,再大的官也有顯小的時候,畢竟天底下也只有一個南楚麟。人人都該儘量低調才是。張揚至此的,實不多見。
徐伯重也探頭張望過去,搖著扇子笑道:“就算他是鳳子龍孫,也不是我詭月國的龍鳳生出來的。”
“這話怎麼說的?”
“這人是西煌國羽墨皇族留在我詭月國的質子,皇上御筆親封的西玄王。”
“質子?”呼延靳惜不可思議道:“即便我詭月國真正的皇族也少見這樣排場的,何況他還如此豪橫欺人……”
可能嗎?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