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拿走盾牌的軍人並不認識這位前輩,但是看出來這老傢伙敢橫著走,肯定具有一定勢力,看得走遠了才低聲罵了一句:“媽拉巴子,拿老子的盾牌。”
旁邊小隊長狠狠瞪了一眼:“胡說!那是小傭兵團的巴爾巴斯爵士。你難道要和小傭兵團搶著對抗半獸人麼?”
周圍的戰士耳朵一熱,小傭兵團……原來如此……
齊烈羅格勳爵閣下的佈置極為工整,前沿是200列輕步兵戰陣,兩側各一個輕騎士戰陣,還有一個輕騎士中隊和劍士營留在手中作為預備隊,小部分遊騎在遠處遊弋。以為將者,這樣的陣形最為古板,但是在己方擁有絕對優勢的情況下,這種古板以消耗敵方有生兵力為目的的陣形卻傷亡最少,而且獲勝機率最大。早聽說法諾斯軍團中有巨龍騎士出沒,勳爵閣下特意把中隊長以下六位幻獸騎士全部集中到預備隊中以抗衡。
奇怪的是,法諾斯之花的佈陣手法幾乎同出一轍,正面是手持一人多高巨盾的重步兵,左側是地行龍騎士,右側是輕步兵戰陣,最前面是半人馬弓箭手。這樣實力懸殊的情況下,採用硬扛的方法實在不一個久經戰陣名將應有的表現……說不定,是此前傭兵帝國戰士太差,法諾斯之花每每以少勝多,才會有這樣託大的佈局吧。
“嗚――嗚――嗚――”雪月軍團進攻海豹骨號驟然吹響。
最先升起的輕步兵方幟被旗手在空中指向前方。
“操他***,衝!衝――”巴爾巴斯最先咆哮著衝了出來,為了節省體力,沒有跑幾步就把剛剛搶到的盾牌扔到一邊,兩手同時側拖大劍,劍尖拖在地上翻起一道長長的土溝。身後,緊緊跟著北部聯邦的年輕軍人們。
步兵陣營剛剛衝出不到100米,兩面騎士旗同時挑起。
兩側的騎士早已經按捺不住了,整齊地拉下銀色護面,半挽小盾的左手抽出馬刺,揮手在坐騎後股上狠狠劃過,鮮血噝噝的竄了出來,吃痛的戰馬埋著頭拼命的衝了出去,沿著弧線包了上去。
勳爵閣下眼睛死死盯著對手的陣營,想從中找到意志崩潰的結合部,但是,勳爵閣下暫時失望了。
500米、450米、400米……銀色的騎士部隊後發先至,雪崩般超過了輕步兵,如同滾滾海潮的雪白色浪尖一樣呼嘯著,最前排的騎士們已經把手中的長槍平夾在右肋下。
300米……
就在這一刻,莽莽草原上彷彿出現了一座無形巨石,頓時把鋪天巨浪一分兩開,所有的騎士同一時刻側轉馬頭向兩側衝去,最中間的騎士拼命嘞動馬韁繩,吃痛的戰馬大多順時針盤旋著,快要失控的四蹄把泥土踢的滿天飛揚。
幾乎是在同時的一刻,彷彿是事先安排好的軍事演習――法諾斯軍團主陣驟然傳出了戰鼓聲,1000支白色箭羽砰然射出,化作滿天浮雲,300米的距離對於強弓而言,只是兩三息,最前面收勢不住的數十個騎士被箭羽射落馬下,而大部分正面的騎士都安然無恙――騎士們互相看了一眼,多虧勳爵大人想得周到。
騎士們策動坐騎從兩側遠遠包抄過去,輕步兵營計程車兵來到了被射翻的騎士身後,小隊長們在戰馬蹄聲中扯著嗓子大聲吼著自己的部屬,再次排成戰陣,每三四面盾牌組成一個小的盾陣――最前排的盾牌高舉過頭後面的盾牌從兩側探出防護左右,上千個盾陣象神龍暴起的鱗片一樣整齊的排列著。
“前進――”三個中隊長在同一時刻釋出了命令,士兵們兩排一起向前衝去,小步奔跑中,盾牌大陣竟然不顯得凌亂。
“ぉ――が――”300米的距離已經可以清楚地聽到對手指揮官大聲發出命令。
“砰――砰――砰――砰――砰――”在短短的一息間,半人馬弓箭手竟然連續散射出了五輪箭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