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沙拉斯,他就在她的右側前方大約三米處,而阿麗婭與她家的侍衛長則在露西妮的左手邊兩米處。
隨著燈光逐漸亮起,露西妮這才發現此時四人正身處一處虛空之中,上無天,下無地,四周無邊界,整個視野中充斥著都是淡淡的紫色霧氣,霧氣平靜地向著某一個方向緩緩飄動著,經過人體的時候,雖然不會給人帶來什麼觸覺上的感官體驗,可是,卻總會讓人的心裡產生一種古怪的感覺。
露西妮初見這片紫霧,竟然心生幾分熟悉,她傻傻地盯著某一個點,發著呆,努力在回想著到底為何會對這片紫霧虛空產生熟悉感,就在她努力思索之際,原本堅定如岩石的地面竟慢慢地改變了模樣,先是像融化中的金屬一般,軟軟地改變著形狀,再成形之時,竟是一片長滿青草的美麗草坪——
“幻境?”沙拉斯微微蹙了蹙眉。
露西妮被他的聲音喚回神智,低頭摸了摸草坪後應道:“不像是幻境,應該是這裡的空間特性造成的。”
“這是‘敬神域’,”阿麗婭略帶著顫音的聲音響起,“凡有靈者必隨心而動……這是‘烏哈努雅女神’的‘敬神域’啊瓦哈塔人失落了數百多年的‘敬神域’啊”
阿麗婭顯然太過激動了,以至於聲音都有幾分變調。激動之下,她連跪地敬拜的動作都有幾分抖抖擻擻,像中風的病人一般。
露西妮和沙拉斯望了望阿麗婭與白袍男子對紫霧的大禮,然後面面相覷地對望數秒——他們對眼前的所謂“敬神域”可是抱著幾分懷疑的。
所謂“敬神域”說白了就是神明留在人間的駐足之地,是神力最集中、最精純之地,也是與神明進行交流最順暢的地方。在“神蹟時代”的當年,大陸上擁有眾多神明的“敬神域”,可是,自從神明與智慧生命分離之後,“敬神域”便隨之消失,歷史以來,不斷有人傳言發現了“敬神域”,但最後都被證明是偽“敬神域”,如今,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就讓他們四人找到真正的“敬神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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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麗婭兩人頂禮膜拜結束之後,阿麗婭強自壓抑著激動的心情,一臉平靜地走到露西妮和沙拉斯面前道:“兩位既已踏入‘烏哈努雅女神的敬神域’,還請兩位以誠敬之心進獻母神,不得妄言,不得妄為。”
“這是當然,”露西妮和沙拉斯快速地眼神交流之後,由露西妮出聲應答,“我們對包括烏哈努雅女神在內的一切神明,都抱有誠敬之心。”
阿麗婭聞言點了點頭,領著侍衛長,當先向紫霧飄行的方向走去,每行一程,她便會低低唸誦著女神的祭文,以此體現對女神的崇敬之情,露西妮和沙拉斯兩人見狀只能跟在她身後,緩緩前行。
一路走著,露西妮不斷左右張望,越是張望,心中的熟悉感越是強烈,可是,她就是死命也想不起來到底緣何熟悉,整個記憶就像是被拆散的珍珠項鍊一般,一堆珍珠混雜在一起,混亂不堪,可是,她卻怎麼找也找不到那條串起這堆記憶的“繩子”——提取失敗的情況嚴重影響了她的情緒與心緒,不知不覺間,她全身透出一股煩躁的躁動感來。
沙拉斯就在露西妮身側,自是第一時間發現了她的躁動不安,為此,他出聲說道:“冷靜。”
兩個字就如同一盆冷水一下澆在虛火上升的露西妮身上,一下將她的躁動不安給壓抑了下去,只這一下,露西妮突然想起了另一個相類似的情況——她在駱駝上打瞌睡的時候,沙拉斯都是在關鍵時候出聲提醒她注意安全
這一聯想就如同串玲瓏的絲線一般,一下子將她的記憶碎片便串了起來,串成了一個完整的資訊串——她竟是在打瞌睡的短暫睡夢之中夢見過這處紫霧飄渺之處
這是怎麼回事?純粹的巧合?還是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在召喚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