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歐陽克誠以禮相待,風度翩翩,儼然一個大家公子。“放了穆姑娘吧!”
歐陽克搖著摺扇,朝一旁的姬人吩咐。
鞠塵看著正義感氾濫的何沅君搶步上前扶過穆念慈,給她鬆綁解穴後,將她帶到自己身邊,拉著她的手開始絮絮叨叨的關懷起來。
穆念慈揉著僵硬的手臂,拘謹的對鞠塵喚了聲“鞠姐姐”,眼淚毫無預警的掉了下來,然後慌忙試去,水潤的雙眸裡滑過感激和委屈,還有一種莫名的情感——放鬆的信任。鞠塵莫名所以,並不知道自己幾次的援手相助,在堅強安靜的穆念慈心中留下一個比家人更令她在意的長輩形象。
雖然穆念慈掩飾得及時,何沅君仍是眼尖的瞧見那滴淚,以為歐陽克辱了她,趕忙寬撫起來,心中已將歐陽克劃到了黑名單中暗咒了好幾遍。
鞠塵微微勾唇,朝歐陽克頷首,“歐陽公子,好久不見!王府一別,多虧了歐陽公子相助。”
某人儼然已忘記了與歐陽克初見時種種劣跡及對歐陽克不遺餘力的威脅,可無可不無的神情弄得歐陽克渾身不自在。連歐陽克自己都不知道,他對鞠塵這個人抱有某種好感,雖然還未到男女之情的地步,但心裡莫名的在意。
歐陽克嘆道:“憑鞠姑娘的本事,在下是多此一舉了。今日在下在這兒佈下疑陣,等候一人,屆時若得罪了鞠姑娘還請原諒。”
鞠塵垂下眼瞼,微微一笑,“歐陽公子客氣了,也許,鞠塵也要說聲得罪了呢。”
歐陽克挑眉,不知她此言何意,未待他問個明白,突聽到聲響,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連還說悄悄話的何沅君和穆念慈兩人也不由自主噤聲。
眼見月亮升過松樹梢頭,晴空萬里,一碧如洗,四野蟲聲唧唧,偶然遠處傳來幾聲梟鳴,更無別般聲息。鞠塵往右挪移幾步,退到歐陽克等人後方。歐陽克取出摺扇,眼睛盯著山邊的轉角。
靜寂之中,忽聽得遠處隱隱傳過來一聲尖銳慘厲的嘯聲,瞬時之間,嘯聲已到臨近,眼前人影晃動,一個頭披長髮的女人從山崖間轉了出來,她一過山崖,立時放慢腳步,似已察覺左近有人。
看見梅超風出現,何沅君身體一僵,靠近鞠塵暗暗戒備。
模糊的思緒的腦海中翻轉,這一仗勢令鞠塵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那廂,歐陽克眼角撇了鞠塵一眼,摺扇輕揮,便欲撲上,勁力方透足尖,尚未出招,忽見崖後又轉出一人,他立時收勢,瞧那人時,見他身材高瘦,穿一件青色直綴,頭戴方巾,是個文土模樣,面貌卻看不清楚。
最奇的是那人走路絕無半點聲息,以梅超風那般高強武功,行路尚不免有沙沙微聲,而此人毫不著意的緩緩走來,身形飄忽,有如鬼魅,竟似行雲駕霧、足不沾地般無聲無息。那人向歐陽克等橫掃了一眼,站在梅超風身後。
見到那人的第一眼,鞠塵身體僵硬,手足難動,腦海中掠過一些錯亂的畫面,不覺面色微變,當機立斷的背過身,雙眸半闔。
何沅君見鞠塵的舉動有些錯愕,以為來了了不得的人物,便同眾人一齊看向那表衣人,待細看他的臉相,眾人不覺打了個寒噤,但見他容貌怪異之極,除了兩顆眼珠微微轉動之外,一張臉孔竟與死人無異,完全木然不動,說他醜怪也並不醜怪,只是冷到了極處、呆到了極處,令人一見之下,不寒而慄。
不知是誰先動手,場面開始跳動起來。
鞠塵彷彿遺世獨立般安靜的站在角落裡,不聽不看,攥緊的五指悄悄撫上劇烈跳動的胸坎。明明心如秋水之澄靜,大腦冷靜得可怕,身體卻有自己的意識般欲朝某一處走去。鞠塵定了定神,心中默唸清心咒,神情淡薄。
她不知道,那人對馮蘅的影響力比黃蓉還大,竟到了讓她力不從心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