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我值得輔助?”
杜聿清默然自醒,半晌才道:“自然是因殿下值得輔助!”他這話說的斬釘截鐵,這個侄兒,幼小之時也還罷了,自打那年大病一場後,他便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從幼時的沉靜少言一變而為冷靜淡漠,言行舉止之間更多了一種說不出的迫人威勢,令人不由臣服。
“既是如此,舅父又何必這般杞人憂天!”林垣馳不急不慌的重又端起茶杯:“請茶!”
杜聿清見他已在端茶送客,不覺一陣苦笑,張了張口,畢竟也沒能說出甚麼,只是端茶喝了一口,起身拱手告退,走出了書房。林垣馳紋風不動的坐在書房內,緩緩把玩著手中的茶盞。眉目舒展,眸光卻是愈發的深邃如潭。
過了不知多久,門上有人輕叩了幾下,旋即有人推了門進來:“殿下,夜深了!”
林垣馳眼也不抬,只淡淡問道:“徐湖,他同你說甚麼了?”
徐湖梗了一下,欲待不說,卻終究不敢,當下低聲道:“國舅爺,他屬意於雲定侯的嫡女。據國舅爺對奴才所說,雲定侯亦有此意!”
掌中茶盞已然冰冷,林垣馳卻並沒有放下,只微微眯起了眼,在心中默默籌算著。
高雲飛,也算是老相識了,想不到他也蹦了出來,看來如今這局勢是愈發有趣了。
雲定侯高雲飛原是定州高家之後,算是簪纓世家,只是近百年來高家人才凋零,家道敗落。高雲飛原是出身高氏旁支,生性好武,一十五歲便毅然參軍。鎮守大乾西北。當時的西北主將穆嘯對他頗為賞識,他也因此頻頻提升,成為穆嘯的副手。
穆嘯告老接掌虎賁後,他便順勢成為西北軍中主帥。定州高家更因此而奉他為家主,承繼了高家的雲定侯之位。而這些年,高雲飛鎮守西北,亦是戰功赫赫,軍中聲望一時無二。
“我記得雲定侯一家並不在京中!”林垣馳忽然道。
“是,但云定侯爺對於京中之事甚是關心。上月西北大捷,奪城池三座,雲定侯因而奏請朝廷要求太廟獻俘。皇上已許了他……”
“他倒是蹦躂的厲害!”林垣馳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徐湖的話:“來京的是誰?”
“是高侯爺的弟弟高雲清還有……他的女兒……”
“來了多久了?可曾見過堰王一系的人?”林垣馳繼續追問。
徐湖一怔,便沒能答得上來。
林垣馳丟下手中茶盞,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去,叫杜豫之來!”徐湖忙答應著,便要退下。林垣馳卻又叫住了他:“且住!天已不早了,明兒再叫他過來回話罷!”
盧修文是在二月二龍抬頭那日來的京城,他孑然一身,進得城來,倒也不曾驚動任何人。
季煊那日恰不曾出門應酬,乍一聽說他到了,不禁又驚又喜,忙一路將他迎了進來。又急急使人喚來四個兒女。荼蘼一聽盧修文已到,不覺又驚又喜,隨意換了件衣裳,便直往中廳。她所住的乃是後院,等她到了,季氏三兄弟早已齊聚一堂,正與盧修文見禮。
荼蘼上前欣然叫道:“盧師傅,你可算是到了!”
盧修文瞧見是她,不由哈哈一笑:“怎麼,荼蘼又有甚麼事要找我幫忙?”
荼蘼一聽這話,不覺微嗔道:“瞧盧師傅說的,彷彿我無事之時就將您忘在腦後一般!”
盧修文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並不言語,只是那眼光卻明明白白的在說,一直以來,你這丫頭就是這麼做的。荼蘼嘴唇微翹,甚是不滿的白了他一眼。
季煊在旁瞪了女兒一眼:“沒規沒矩的,還不過來坐下!”
荼蘼皺一皺嬌俏的小鼻子,答應了一聲,這才過去,在下首坐了。
眾人坐得定了,季家丫鬟才剛送了香茶來,前院卻已有人過來稟道:“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