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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那天雪中季竣灝對她提及過的關於林培之的野心,不禁有些悵然:“冼姐姐,你知道他的心麼?”冼清秋被這句話問的怔了一下,茫然的閃動了一下雙眸,顯然沒能弄明白荼蘼的意思。荼蘼笑了一笑,補充了一句:“我是說……野心?”
冼清秋瞳孔驟然放大,旋又緊縮起來,卻只是閉口不語。荼蘼笑了一下,沒再多問。事實上,她也沒法子再問了,因為二人的正前方,正有群侍從簇擁著一名錦衣少年,含笑的走了過來。玉冠束頂,輕黃的錦衣,袖口衣角精繡著江水海牙紋,一派的風流俊雅之氣。
荼蘼目光微凝。有些意外,卻也並不算太意外。冼清秋面上也現出幾分詫異的神情來,但她卻很快的淡淡一禮:“清秋見過堰表兄!”荼蘼也跟著行了一禮。
堰王林垣掣呵呵一笑道:“原來是玉妹妹,今兒倒巧,才出來,便遇著你了!”
冼清秋封號為玉,堰王林垣掣封號為堰,二人以封號相稱,卻是無論如何談不上親密。
冼清秋的嘴角有些勉強的揚了揚。好在堰王爺也沒打算與她說的太多,便又轉向荼蘼笑道:“這位姑娘我上回倒有幸在雲定侯府見過一回,是清平侯家的小姐罷!”他笑的極其溫爾。看著純良無比,讓人一見便不由的生出許多亟欲親近的好感來。
荼蘼淡淡笑著,便又行了一禮:“殿下好記性!”
林垣掣一雙眸子閃閃發亮,面上笑容卻是愈發的溫柔可親:“哪裡?哪裡?上回在高侯爺府上初見,垣掣便覺小姐麗質天成,忍不住便在私底下悄悄的打探了一回……呃,小姐不會覺得垣掣唐突罷?”他柔聲的問,面上是一片傾慕之色。
荼蘼看著他,心中覺得很是厭煩,神情卻仍是清清淡淡的:“殿下謬讚了!”
林垣掣對她的淡然也不在意,只笑著問了一句:“你們二人可是在此賞花?”
冼清秋對他的殷勤作態顯然有些看不上眼,聞言竟是硬梆梆的回了一句:“不,我們是在說話!”荼蘼心中正想著該如何回絕這位王爺相隨相伴的打算,卻不料冼清秋竟是答了這麼一句,她一怔之下,只差沒有擊節讚歎一番。賞花自然不好拒絕別人同賞,但說話,有些私密的女兒間的話題,自然不方便讓男人聽了去。
林垣掣顯然被這句話砸的有些發愣,好一陣子,他才有些難堪的苦笑道:“看來玉妹妹並不歡迎我這個表兄!”這本是一句以退為進的話,只是可惜卻遇到了冼清秋。
這位玉郡主居然也就點了點頭:“我想堰表兄若是真心要賞花,定能在其他地方遇到許多志同道合的同賞之人!”她口中說著,卻已毫不客氣的做了個手勢:“請!”
此話一出,饒是堰王在如何厚顏,也終是不好意思再留下去,苦笑的摸了摸鼻子,掉頭走了。荼蘼眼見他灰溜溜的退走,饒是她心中抑鬱,卻也還是忍不住捂嘴一樂。
冼清秋回頭朝她一笑:“走罷!這宮裡景色雖好,但人卻多,遠夠不上清淨。你若願意,我們便出宮,到山上去走走,那裡清淨些,也免得再被人吵嚷!”
荼蘼側頭看她,卻忽然充滿興味的笑了起來:“好。不過,只我們兩人,是不是有些太冷清了?”如此妙人,當初沒能嫁給二哥實在是可惜了,她不由的暗暗想道。
她不知道為何從前冼清秋會嫁給林培之,但她卻能從冼清秋如今的態度看出來,至少在此刻,這位玉郡主對林培之還並沒有產生那種男女之情,既然如此,自己為何不再試一試?
冼清秋微怔了一下,旋即無奈的搖了搖頭:“荼蘼,我不討厭你二哥……真的!”
荼蘼笑著側頭看她,等著她的下一句話,果然,冼清秋爽然的接道:“只是我真的無法想象自己會嫁給他。”她低頭沉吟片刻,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