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也不能與林垣馳相抗多年。他如今之所以會這般做法,怕是另有他意。只是可惜,想將主意打到自己身上,當真是做夢了。
“二哥以為,堰王是個怎樣的人物?”她含笑揚眉問道。
季竣廷沉思片刻,緩緩道:“我與他雖無深交,但卻仍覺堰王不及肅親王!”
荼蘼一笑,她從不會對已蓋棺論定之事做其他論斷,也沒有意思去追問季竣廷因何得出這一結論。當年,最終贏的人是林垣馳,如今,更不可能有人能勝過他。
兄妹二人緩緩往前行去,季竣廷忽而開口道:“我有些意外!”
“意外?”
“我很意外,你為何不問寶親王與肅親王誰更高明些?”季竣廷笑。
荼蘼一頓,旋即澀澀的笑了一下:“林培之,他出海至今。已有數月,不曾歸來!”
季竣廷驚了一下:“冼清秋對你說的?”荼蘼點頭,季竣廷苦笑,半日才嘆了一聲,卻沒再提起此事。荼蘼抬足,輕輕踢著足尖處一顆小小的白色石子,也不再言語。
“你還打算去南淵島麼?”
“當然!”她答,口氣甚是堅定:“我相信他不會出事的!”因為從前他並沒有出事,所以,我堅信他能逢凶化吉,雖然,如今的一切都已變了許多,但我還是相信,他不會出事。她想著,心中卻莫名的覺得一陣發虛。季竣廷顯然看出了甚麼,卻沒說出來,只安撫的拍了拍她單薄纖弱的肩。荼蘼不禁苦笑了一下,她不是個樂觀之人,她自己也很明白這一點。
仰起頭,看了看碧藍空中幾絲悠然飄蕩的雲彩,她慢慢道:“今兒天氣真好!”
四人在景山之上,漫步而行。景山並不奇崛,也沒有多少可觀之景。但松柏成林,修竹瀟瀟,時有山泉潺潺,卻也幽靜安然,耐人尋味。也不知季竣灝與冼清秋說了些甚麼,但冼清秋的面色明顯已好了許多,四人形成兩組,一前一後的走著。
直到午時後,眾人都覺有些累了,方才返回行宮。此後的數日,荼蘼日日都與冼清秋在一起。讓她覺得無奈的是,她每每會遇到堰王林垣掣,而每次遇到,這位俊雅可親的堰王總是笑吟吟的過來攀談一番,雖屢屢受挫,卻往往是愈挫愈勇那個。
與此相反的,她奇蹟般的一次也不曾在行宮內,景山上遇到過林垣馳。這種有些反常的現象,非但不能讓她放下心來,反讓她愈加擔憂,也愈加小心謹慎。
春日的午後總是令人昏昏欲睡,荼蘼懶懶的靠在榻上,半夢半醒的小憩了一刻,再睜開眼時,卻見身邊有人粉頸低垂,安安靜靜的坐在榻前,不急不緩的作著女紅。她怔了一下,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雙眸,再定睛一看,便忙坐起身來,驚訝道:“嫂子!”
韓璀微笑抬頭:“醒了?”她今兒穿了一襲玄色長裙,愈發襯得肌膚瑩潔,容顏嬌美,雖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看著猶且嬌嫩如春日初綻的嬌花。
荼蘼應著,抬手抿了抿髮髻,笑道:“嫂子今兒怎麼沒陪著大哥?”
韓璀一笑:“今兒林明軒下了帖子,約他們兄弟三人一道去飲酒,我左右無事,便來尋你一道出去走走!”她說著,便隨手將手中給孩子做的小衣放在了一邊。
荼蘼聽了這話,自是不好回絕,便叫了明秀打了水來,稍稍盥洗了,又將長髮抿得好了,這才起身道:“不知嫂子想去何處?”
韓璀想了一想,笑道:“我對這宮裡也不甚熟悉。只是走走便是了!”
荼蘼也不在意,便道:“那好,我們便出去隨意走走罷!踏青原就只得七日工夫,如今出來連著今日也有五天了,再不走走,下回再來,卻不知是何時了!”
二人說著話,便緩步出了門,明秀便也跟在後頭一道往外走去。
荼蘼想起一事,因邊走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