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
十月中,季氏一門稍稍的打點了行裝,準備返轉京城。
荼蘼心中其實有些不捨得盧修文。因盧修文原就是獨身一人,並無牽累,季煊看他孤單,也極力相邀他一道回京,盧修文卻只微笑,終究還是不曾答應。
回程路上,因先時已遊玩過了,此刻又將近入冬,天氣漸漸寒冷,眾人也都沒多少興趣再行遊玩,一路匆匆趕路,不過半月左右的時間,便已到了京城。
十一月初的京城,天氣已然酷寒難耐,段夫人在垂花門前才一下車,便舉袖掩住了一個噴嚏。季煊見狀,不覺一陣心疼,忙叫慧清取了一件深青色羽紗斗篷給她披了,皺眉道:“你如今這身子卻是愈發的弱了,趕明兒得請秦太醫來好好為你把把脈!”
段夫人見他關心自己,心中不禁喜悅,面上卻只微嗔的白了他一眼:“我哪裡便這般弱不禁風了!”口中說著,便也不再理他,只攜了女兒進了垂花門。
荼蘼已有好些日子沒有回家,此刻走在家中,卻覺格外的親切。慧芝與慧紋從屋裡迎了出來,笑吟吟的向段夫人行禮請安。好久不見,段夫人對她們也甚是想念,忙笑著扶了起來,進屋後,便叫慧清開啟行禮,將路上購置的禮物一一送了給她們。
一院子的人紛紛過來,拜見段夫人,段夫人一一賞了。荼蘼心中其實掛念著飛霜,但這個時候卻是不好掃興,只得忍著。眼看著一屋子的人漸漸的散了,她正要開口問話,卻見劉嬤嬤領了一個小女孩子進來,自己行了禮,卻叫那女孩子磕頭。
那女孩子卻也乖巧,過來便跪了下來,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頭。荼蘼打從第一眼見到這個女孩,便已怔住了,一雙大眼只是盯著她看,竟連眨也不捨得眨一下。
段夫人忙叫起來,又喚了她過來,細細的看了一回,這才笑道:“果真與荼蘼畫上繪的一般無二,看著還真是招人喜歡!”
劉嬤嬤笑讚道:“可不是,這丫頭這些日子一直跟著我,倒真是乖巧伶俐得緊!”
段夫人點了點頭,便回頭去叫荼蘼,卻見女兒滿面興奮之色,不覺微微一笑,向飛霜道:“來,這就是我的女兒了,她名喚荼蘼,從此你便同她在一道罷!”
因飛霜並沒有籤賣身契,所以也算不得是奴婢,段夫人也並沒讓她喚荼蘼做大小姐。飛霜答應了一聲,睜著一雙清亮而略帶茫然的眼看著荼蘼,半晌,才怯生生的笑了一笑。
只是一眼,荼蘼便知道,這個飛霜,是那個什麼也不知道的飛霜。她暗自的苦笑了一聲,重生回到幼時,原就是一樁怪事,她又怎能指望別人也能如自己一般。
她收斂心情,拉了飛霜的手,對她甜甜一笑:“我見過你哦!”
飛霜的手,有些粗糙,顯是做慣了家事的,遠不及她的手那般柔軟細膩。飛霜顯然有些拘謹,見她拉了她的手,不免有些侷促的動了一下,臉也紅了起來。
“娘,我們把飛霜留下來,可好?”她仰起頭,祈求的看著段夫人。
段夫人微笑道:“好!”飛霜的生辰八字,季煊早令人拿去合了,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她的生辰八字竟與季家人出奇的相投,絕無相妨之說。算命先生甚至寫了一條讓夫婦二人哭笑不得的批語,說她的命格與季竣廷堪稱天作之合,且旺夫益子,算來最好不過。
季煊好笑了一回,倒也沒太往心裡去。他對二子期望甚深,又怎會願意他娶一個貧寒人家的女子。不過對於得出的這個結論,他也不覺得奇怪。畢竟自己拿了全家的生辰八字去與人相合,放在算命人的眼中,自然以為是算婚姻,得出這個結論,也是理所當然。
這話,他只與段夫人說了,卻並沒對荼蘼說,心中考慮的卻是其他原因。
在他看來,飛霜畢竟是貧寒人家的女兒,雖則八字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