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長在書香門第,後又隨穆嘯學習兵法,基礎的一些知識卻都還是知道的。且季煊又在一旁看著他,他也並不敢玩什麼花樣,只老老實實的一一作答。
盧修文連問了幾個兵書戰略上的問題,見他都是對答如流,心中倒也欣然。
偶爾目光一轉,看見荼蘼在一邊也是聽得津津有味,不覺訝然。
因笑向季煊道:“侯爺的這位女公子,似乎念過不少書?”
季煊憐惜的看了女兒一眼,搖頭道:“拙荊一貫疼她,總是不捨得,今年春天才給她請了兩位先生,這孩子天生招人疼,兩位先生都疼她,在我面前只一個勁的說她好話!”
他口中說這麼說著,自豪之情已是溢於言表。
荼蘼對於兵書戰略,只限於書本,但對於心計謀略卻是非同一般。兵者詭道,很多時候排兵佈陣玩的就是一個心術智謀,因此她聽著倒也不難理解。
此刻聽季煊這麼一說,她心中不由微微一動,感覺到這是一個好幾回,忙仰頭翹起了小嘴,不滿道:“爹說錯了!我有三位先生,才不是兩位!”
盧修文失笑道:“侯爺未免太也馬虎了,竟連自家的掌上明珠有幾位先生都記不清?”
季煊忽然聽荼蘼說有三位先生,不覺怔了一下,這才想了起來,不禁笑道:“我確是忘了,可不是還有一位秦太醫。這丫頭,也不知怎麼的竟有興致學醫,偏偏她娘又一個勁的寵著她順著她,弄得我不得不去太醫院請了秦太醫來教她!”
盧修文深邃的眸中快速的掠過一抹異色:“秦太醫,是秦甫生太醫麼?”
荼蘼正仰頭看他,自然將他的臉色看在眼中,因笑道:“是呢,師父對我可好了!”
大乾王朝,稱呼師父與稱呼先生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說到底,先生是花錢請來的西席,裡頭雖也有師徒之份,需恭敬對待,但其身份卻是遠遠不如師父了。
秦甫生其人,本就是太醫院內首屈一指的太醫,在大乾,自然也是數一數二的;可是盧修文,他也是個學醫之人,精擅醫毒二術,所謂同行相忌,說的想必就是這種情況了。
盧修文訝然笑道:“秦甫生那人我也見過幾回,心高氣傲的很,怎麼,他收你為徒了?”
荼蘼歪頭朝他一笑:“是啊,秦師父還給了我他家傳的醫書!”雖說盧修文適才已說過他與秦甫生只是有過幾面之緣,但她卻明顯的感覺到盧修文此話實在是有些言不由衷。他若真與秦甫生僅是數面之緣,怎會知道他心高氣傲?又怎會因秦甫生收自己為徒而如此詫異?
盧修文微微一震,臉上露出一種說不出的神色,半日才苦笑道:“看來他是真的將你視作秦家醫術的衣缽傳人了!”
這話一出,院子內不說季煊與季竣廷二人,便連粗線條的季竣灝也覺得盧修文這話說的有些奇怪了,好在盧修文也是個聰明的,很快回過神來,帶笑道:“不說這些,今兒你們四人裡頭,倒有兩位是從來不曾來過我這白鹿書院的,便由我這個主人帶你們四處走走罷!”
他說了這話出來,眾人倒也不好多說什麼,便又都跟著起了來,隨著盧修文在這白鹿書院中走了一遭。季竣廷其實已在白鹿書院住了好些日子,對裡頭的一切都熟悉得緊,但為了陪家人,也並沒說什麼的,就跟了來。原來這白鹿書院裡頭,卻還分了好幾個檔次,分別是蒙童班、童生班、秀才班、舉人班、進士班,分別對應啟蒙初學、童生試、秀才試等等。
此外還有各種的分類,如琴班、棋班、書班、畫班等等,種種不一而足。
不說其他,便是這種分類方式,初時在大乾算是絕無僅有的,不過後來有許多書院紛紛效顰,雖說限於書院的規模,未能分得如白鹿書院一般的仔細,但也可見其影響。
荼蘼在蒙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