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雅舍,一應器物俱全,瞧著整齊清爽之外更兼精巧雅緻。
在段夫人的極力要求下。荼蘼畢竟是帶了紫兒同去杭州。此外,同行的尚有安姐。季竣廷卻是出人意外的帶了在怡園門房內當差的錢勝同行。安哥兒身邊便帶了杏兒。
荼蘼不願與林垣馳多有接觸,才剛上船,便自攜了紫兒入房。安哥兒卻嫌房中太過憋悶,不肯入艙,只是穿了蓑衣,帶了斗笠,黏著林垣馳站在船頭看風景。荼蘼見他與林垣馳這般親密,不禁無奈,但也無法反對,只得眼不見為淨罷了。
紫兒原是蘇州人,忽而離開熟悉的家鄉與怡園內的眾姊妹,去往杭州,心中自然多有不捨。雖說蘇杭相隔不遠,但心中畢竟有些鬱郁的,面上也不禁露了幾分出來。
荼蘼看出她的心意,見她沏茶過來便抬頭朝她一笑,溫和道:“我知你並不想去杭州,不過夫人的意思,我也不好太過違拗。只等過些日子,我再使人送你回蘇州!”
紫兒一怔,下意識的搖頭道:“紫兒隨小姐來時,夫人曾再三叮嚀紫兒要好好服侍小姐。小姐不必多想的,該做的,紫兒定會做好!”
荼蘼默默看她,沒來由的想起了從前的慧芝與明秀。嘆了口氣,她拍了拍紫兒的手:“罷了,我x後總不會虧待你的!”紫兒見她神色,不覺輕輕點頭。心頭一時竟也安定下來。二人正說著話,忽聽門外有人輕輕叩門。“是誰?”荼蘼微詫的揚聲問道。
外頭響起的卻是安姐的聲音:“嫵兒,是我!”聲音竟有些發顫。
荼蘼聞聲,忙收拾心情,笑道:“安姐,請進罷!”
安姐推門而入,姣美的面容上殘存著幾分驚悸之色,回身闔上門後,伸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蹙眉道:“嫵兒,你怎會認識那位林公子的?”
荼蘼看她模樣,不覺微詫,一面叫紫兒倒茶,一面起身問道:“怎麼了?”
安姐打個冷戰,輕聲道:“適才我從房中出來,恰恰遇上那位公子身邊的侍從……”
荼蘼一聽這話,便已明白過來,因笑吟吟的拉了她坐下道:“林公子乃是季二哥的朋友,此次去杭州,與我們只是順路同行,到了杭州,自然會走的,不必害怕!”
她口中說著安慰安姐的話。心中其實卻並不這麼認為。
安姐微嗔的看了她一眼:“就只你是個大膽的,那兩人,遠遠瞧著倒都是一表人才,一走得近了,竟覺煞氣沖天,依我看,倒比前年蘇州府衙殺的那個江洋大盜還更可怕些!聽說那江洋大盜手裡頭可是有過幾十條人命的呢!”她口中說著,終是忍不住又打了個冷戰。
紫兒恰在此刻捧了茶來,聽了這話,不禁心有慼慼的連連點頭。
荼蘼對林垣馳帶著這兩名侍衛來蘇州,其實也頗多疑惑。只是這話卻不便在這二人跟前講了出來的,正欲出言岔開話題,房門卻又響起幾下輕叩,還未及她開口應答,門已被人推開,進來的卻是安哥兒。紫兒瞧見安哥兒仍穿著蓑衣,忙過去為他除下蓑衣斗笠。
荼蘼瞧見安哥兒便順勢調侃道:“好呀!今兒我這裡,可是安哥、安姐都來得齊了!”
饒是安姐心頭正自惴惴,忽而聽了這話,也不由輕笑出聲。安哥兒聽了這話,不免皺皺小鼻子,仰頭看了安姐一眼,問道:“姐姐的名字裡頭也有個安?”
安姐見他年紀雖小,容貌卻生得俊俏討喜,心中也不由甚是喜愛,因笑道:“那倒不是,因姐姐孃家便是姓安的,故而姐姐守寡後,左鄰右舍都喚我做安姐!”
安哥兒眨了眨眼,道:“是這樣的呀!”安姐笑著點了點頭。
荼蘼在旁問道:“你適才不是嚷嚷著要在船頭看風景麼?怎麼忽然又不看了?”
安哥兒學著大人模樣聳聳肩,攤了攤雙手,皺著小臉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