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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垣馳聞言,唇角不覺微微上揚,似是想起了甚麼一般。過了一刻方才問道:“安哥兒,你來找林叔叔有事?”他雖是在詢問,語氣卻是篤定的。
安哥兒吐出櫻桃核,伸手又拈住一根櫻桃的長莖,卻沒送進嘴裡,只是胡亂的撥弄:“今兒我跟二叔……還有……”他頓了一下才道:“還有嫵兒姐姐一起……”
林垣馳被他的欲言又止弄得有些疑惑,便靜靜凝眸看他。
“我們遇到冼姑姑了……”安哥兒吞吞吐吐道:“她……她叫嫵兒姐姐作荼蘼……”
林垣馳一怔,頓然明白安哥兒此來的意圖:“安哥兒是想知道,嫵兒可是你姑姑?”冼清秋去見荼蘼一事,他並不知情,看來,冼清秋是斷然不會站在自己這一面了,不過這也難怪。
安哥兒之所以吞吞吐吐,只是因為不知該如何問起,如今被林垣馳揭了蓋後,頓然大感輕鬆,急忙點頭:“正是這樣,我問嫵兒姐姐,可她非要等我大了才肯告訴我!”
林垣馳聽得曬然一笑,他自然明白,荼蘼之所以這般回答安哥兒,八成是因她自己也不知該如何解釋此事的緣故,故而才會行此緩兵之計。
“這個問題對安哥兒來說,很是重要麼?”他沒有回答,卻反過來問了一句。
安哥兒扁了扁嘴巴,伏在桌子上,呆呆的看著那盤櫻桃。林垣馳見他如此,倒不由心生憐惜,拍拍他的腦袋,開解道:“安哥兒可喜歡姑姑?”說著這句話的時候,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放著京內京外多少大事不去管,卻來過問這些婦孺之事。
安哥兒不答,半日才點了點頭,卻還是一臉落寞模樣。
林垣馳見他如此,終究不捨,因又問道:“既如此,那她是姑姑還是姐姐又有何區別?”
安哥兒垂著長長的睫,口中吭哧吭哧的,只是不說話,一張小臉卻繃得緊緊的。
林垣馳看著他,忽然自心底升起一番明悟,旋即便是一陣好笑。一擰安哥兒的臉頰,他無奈道:“你這孩子,年紀小小,心眼兒倒不小!”
安哥兒一聽這話,便知林垣馳已猜到了自己的心事,一張小臉頓時紅到了耳根處,想也不想的急急張口辯解道:“我……我……”他很想辯駁,卻又無可辯駁,梗了半日,才氣急敗壞的憤然叫道:“你……你還說我,你不也喜歡我姑姑……”
他氣急之下,衝口道了一聲我姑姑。話一出口,又覺鬱郁,不禁苦了臉。
林垣馳失笑的看著他,心中倒是愈發喜他,因摸摸他的頭,笑道:“傻小子!”
安哥兒悶了一刻,又與林垣馳說了這一席話,回頭想想也覺無甚意思,不禁長長的嘆了口氣,想著荼蘼便不是自己的親姑姑,那麼也只可能或嫁給自己二叔或嫁給林叔叔,怎麼也還是輪不到自己的。如此一想,倒不如讓她做自己的姑姑也還罷了。
撓了撓頭後,他抱怨道:“我真是弄不懂你們,姑姑不是叫荼蘼麼,怎麼又成嫵兒了?”
林垣馳默然片刻,抬手敲一敲他的腦袋:“你來這裡,可曾告訴你姑姑與二叔?”他其實早知安哥兒定然是自作主張,否則他二人又怎會答應他來。但他此刻只想轉移安哥兒的注意力,因此才刻意的問了一句。不出所料的,安哥兒一聽這話,立時便縮了下腦袋。
林垣馳見狀,便順勢起身喚了丫鬟來服侍安哥兒,又對安哥兒道:“不早了,你今晚上便住在林叔叔這裡罷,林叔叔這就令人去玉獅衚衕傳信!”安哥兒悄悄出來,本就沒打算回去,一聽這話,自是正中下懷,忙點頭應了,由丫鬟服侍著盥洗休息。
林垣馳出了房門,便舉步直往書房行去。皖平公主對這位皇帝四哥自是不敢怠慢,為他安排的亦是整個公主府內景緻最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