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買的酸脆小黃瓜就行了。”
“好的。”採荷立即去做事了。
蘇蒹葭這才站起身來,走到迴廊上去透透氣,心裡遂嘆道,昨晚是不是喝過了頭,身體才會這樣的?手不期然的撫了一下被嘔得生痛的喉嚨,正清著嗓音,卻聽道身後傳來了一聲:“心幾煩而不絕兮,心幾煩而不絕兮……”
她嚇了一大跳,急轉過身來,就看到一個綠頭袖羽的牡丹鸚鵡,正精神扣擻的唱著曲兒,蘇蒹葭即大樂起來:“天啊!怎麼又是‘愛情鳥’?看來我家先生是有特殊嗜好的,單養了這愛情鳥,而這鳥又只會唱越人歌。”剛想去逗那鳥兒,自己卻被方才說的話給嚇住了,他……只養愛情鳥,而鳥兒只會唱越人歌,昨晚是他……在耳旁唱了一晚的越人歌……容風,你就像是個寶藏,我要何時才能將你掘盡,何時才能真正的懂得你……
已值臨冬,蘇蒹葭見喻中澤還未回,即修理起院中那些已枯萎的花木來,修著修著,思緒便又復沉落,口中也低聲的吟唱起來:“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想起這越人曲本是從楚王的弟弟鄂君子皙身上引伸出來的典故,說的是一次鄂君子皙坐船出遊,有位愛慕他的越女抱著船槳對他唱歌。歌聲悠揚纏綿,委婉動聽,打動了鄂君。鄂君聽明白了歌意後,非但沒有生氣,還走過去擁抱了那越女,並給她蓋上繡花被,與她同床共寢。
可是,現在這曲子為什麼會出自容風之口,而上郡的鸚鵡,還有現在這隻,也都會唱,而且也只會唱這曲子,想必他定是常唱,這些鳥兒才會耳聞目染的,他如此深切的在……思念著誰……王子……
蘇蒹葭遂全身打了個寒戰,霍然的站起身來,呆呆的看著那廊下還在歡吟著曲兒的牡丹鸚鵡,竟不能再思考下去……
如此在不安中渡過了五天,那喻中澤竟像是突然在人間蒸發掉了一般,沒有回來,也沒有託人傳回口訊。蘇蒹葭整個心魂就像是被人突然抽掉了一樣,時而在院中呆立半晌不出聲,時而又煩燥的踱著步子,來回的走著。
夜已至深,那個離家未歸的人還是沒有蹤跡,採荷不安的看著院中呆立著的主子,忍不住就抓起一件外衫,給她披上,勸慰道:“夫人,這兒寒,回房去吧,興許你睡醒了,一睜眼睛,公子便就回來了。”
蘇蒹葭緩緩的轉過身來,那雙原本清澈無瑕的眼眸竟滿是血絲,她朝著採荷苦笑道:“我……是不是被拋棄了……”
“夫人……不該如此說,公子疼夫人都疼入心肺裡了,奴婢都知道。”採荷急忙表明觀點。
“那他為什麼都不回來……原來說他爹爹與孃親會過來的,現在也沒見……”蘇蒹葭一顆懸著的心已漸漸沉入海底去了。
“許……許是被事情絆住了。”採荷小聲的說道。
“採荷……你家公子在京中真的未有娶妻嗎?”蘇蒹葭的聲音已滿是嘆息。
“夫人,你是公子的原配啊。想這些年,奴婢雖只是一年方回京問安一次,但心裡卻清楚得很的,老爺與夫人盼公子娶妻已是多年了,如今才終於將你盼來,夫人不可生疑啊。”採荷扶著她,滿臉的關切。
“是嗎……”蘇蒹葭臉上的苦澀更為沉重,轉身就朝院外走去。
?正文 第279章 刻骨薄涼
孤寒的夜,冷風陣陣拂面而來,蘇蒹葭緩緩的步於這清悠的石徑上,街上偶爾有幾個喝得半醉了的男人從旁而過,均向她投出怪異的目光,似在探問,如此的深夜,一個女子家獨逛於這街上,所為何事?
蘇蒹葭急忙將披衣後的帽子戴在頭上,緊了緊身上的衣裳,繼續漫無目的的走著,目光向旁茫然的看去,心裡卻已正正發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