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這話,這笑,卻截然並非全是笑的意味。
眼下,嶺南那邊兵荒馬亂,皇上的眼線必定也關注著那,她才不會去貿然做這些傻事。
“太后不是說過——”
是,她是說過,若蒹葭好好的,她會想辦法讓她們骨肉相見。
然而,這宮裡,有幾話,是該信的呢?
即便她找不到,只說是找到了,難不成,蒹葭能出宮去見?
所以,無論找到,找不到,只要這話說得像真的,就有和真的一樣的效果。
作者題外話:奕翾:yi xuan(應部分讀者要求,我注一下音,第一聲,讀宣)
雖然聖華公主率領孽軍入侵,可,摺子上不會提及公主的名諱,都是以封號相稱,所以,蒹葭即便陪在西陵夙身旁時,也不會聽到。何況,後宮不得干預朝政,蒹葭這種性子更是不多管滴
第八章 牽念深(4)
“玉泠,哀家以前說的話,你什麼時候這麼上心了?”太后語音轉冷,道。
“奴婢知錯了,請太后恕罪!”玉泠的聲音是緊張的。
這幾個月來,小姐真的變了很多,變得疑心,變得冷漠,變得——這種改變並非一蹴而成,卻終究是變了。
進到翱龍院,院正恰請好脈,太后照例詢問了幾句,便讓院正帶著醫女下去熬藥。
本來,海公公、鄧公公也在室內,太后以皇上要清靜為由,將他們一併摒退,只留下玉泠陪著她待在室內。
太后在西陵夙的榻旁坐下,看到他昔日神采奕奕的俊顏,如今明顯添了幾分的病容,這樣的他,其實看起來,才不讓人那樣心生畏懼。
是的,倘若笑容也會讓人害怕的話,那這世上,無疑,只有西陵夙能做到。
看著他燦若桃李地笑著,卻觸不到他真實的想法,他的心計城府之深,從那年大滅錦國,凱旋歸來時,已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這樣的他,真讓人害怕,連她,都不例外。
出神了一會,覺到掩於袖籠下的手一緊時,卻是他的手藉著袖子的遮擋,牢牢地握住了她的。
他的手心不燙,這說明他的身體漸漸好轉了,果然是年輕,底子好,昨晚眼瞅著院正焦灼忙碌,才一夜,竟是好了。
她知道他醒了,她也沒有急急將手抽出,僅是吩咐:
“玉泠,去看下湯藥熬好了沒有。”
“是。”
等到玉泠的腳步聲走遠,她方緩緩抽出自個的手,聽到他的聲音悠悠響起:
“是太后,陪了朕一夜?”
“皇上以為呢?”她並不否認,只是反問他。
“朕,倒真希望是你陪了朕一夜。”他的手不容她退去,但,這一次的握緊,卻是虛浮的,只要她再避離,很容易就能掙出他的手去。
可,這一次,她,果然沒有避開。
“倘若是皇上的希望,那就是哀家陪了皇上一夜。”她微微一笑,眸光對上他的。
“多謝太后。”他沒有繼續這份對視,只略移了目光,若有所思地瞧了一眼,旁邊擱置的冷水盆。
昨晚,朦朧中,確實是有人在他身旁照顧著他,但,他知道,那人並不是太后。
那人的手,很冰很冷,並非冷水盆的緣故,是天生就如此的冰冷。而太后的手,永遠都是溫潤暖和的。
蒹葭回到自個的屋子,一宿未睡,她的氣色很不好,想來今日白天,那邊也用不到她——西陵夙病了,自然不用她配合演戲,不妨趁這個機會好好歇息。
才躺下,就睡得昏昏沉沉,喜碧、千湄知她喜靜,只候在簾外,也不進去。
到了晚膳時分,蒹葭才起身,用了些許晚膳,看似漫不經心,循著慣例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