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嗎?
往壞處一點想,恐怕恰是一場交易,交易結束後,翔王並沒有兌現彼時的承諾罷了。
但整件事,應該西陵夙並不知情,源於,奕茗根本是以另外一個身份入的宮,如此頗費周折,以前,倘若說還讓人看不明白,在太液池的那一幕,豈不正說明了一點,奕茗的報復成功了嗎?成功地讓翔王失態,畢竟,對男人來說,輕易得到的不會珍惜,得不到的,方會用心。
不過是劣根性罷了。
也正因此,翔王方沒有再說下去。只有這種事,儼然才是忌諱讓帝君知道的。
所以,也在這一刻,她斷定了,奕茗是佯裝的,沒有什麼比徉裝更能讓奕茗哪怕被識破,都能巧妙地扮出楚楚可憐的樣子,來度身事外。
至於為什麼藉著她的名義,無論是名號,抑或從其他角度來說,都是遠遠勝過白露公主,當然,還有最關鍵一點,她的這位妹妹既然自幼喜歡以面具遮臉,對自個的真實身份加以隱瞞,又有什麼奇怪呢?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公主。
思緒甫至轉,只說明她這個妹妹心計深沉。可,偏是輕信了傳聞裡的話,放棄了觴帝,去招惹這坤國的王爺。
但,眼下,確實,在這坤國,翔王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點,她這個妹妹總算是沒看走眼。當然,也沒錯過成為帝王女人的機會。
她的唇邊勾起一抹極其冷冽的笑意,倘若錦國被滅真的是和奕茗脫不了干係那別怪她心狠,不顧念任何情分。
“是我,你剛才不是說欽聖夫人真實身份不是茶農的女兒嗎?難不成,欽聖夫人的真實身份是位公主?”聖華公主越過西陵夙,緩緩走近蒹葭:
“真可憐,又弄到自己一身是傷。”
她直視蒹葭的眼晴,那裡,卻是一片澄淨,蒹葭只是下意識地扶著几案站起,卻聽到聖華公主繼續道:
“欽聖夫人,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看上去,明明不在意什麼,卻懂得在最佳的時間說出最佳的話。”
這句話意有所指的,自然是蒹葭剛才說的那一句——‘她愛他’。
蒹葭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看到本一直站在殿外的西陵夙,終究是跨進了殿去。
那一刻,她看到這位帝王的情緒又一次外露,為了那個手上都是鮮血,流淚跌坐在地的女子。
也在那一刻,她才認定了,她就是奕茗。
只有奕茗,方會每次都看似無辜,看似楚楚可憐,實則囂張跋扈地奪去別人的東西。
奕茗啊奕茗,這一次,竟是裝得連她一開始都沒有認出來。
她盯看這張精緻的小臉,真想不到,隱藏在猙獰面具後的臉是這般嬌俏,也難怪,觴帝會念念不忘,或許,還曾經試圖從她身上知曉奕茗的下落,只可惜,她從來不會去關心這位白露公主。天知道是不是父皇的女兒,卻是一回宮,就深得父皇的寵愛。
也打破了她的唯一。
念及此,她時這張臉,厭煩到了極點。
“都別說了,如果阿垣你沒有要對朕說的話,那麼現在,你和聖華公主一起出去。”西陵夙看似語氣極淡地說出這句話,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儀。
翔王只盯著蒹葭,雖然那位‘聖華公主’的話語很是刺耳,可,看到蒹葭落淚的眼晴,他承認,他做不到繼續說出那些話。
因為,那些,或許不僅對蒹葭是種傷害,對西陵夙也是種傷害。
畢竟,在這一刻,他不能斷定,蒹葭是否是假裝忘記自個的身份,他唯一能確定的,就是蒹葭正是他心裡念念不忘的聖華公主,至於眼前所謂的聖華公主,應該不過是錦國餘孽起兵一個冒充的幌子。
只是,西陵夙卻對這一個幌子情有獨鍾,這一點,是他看不透的,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