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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陳冰月的意中人便是西爾圖,而胭脂,只不過是她的婢女!那兩名黑衣人,包括死去的那個,均是西爾圖生前的近身護衛!
左相哈瑪名下子女眾多,陳冰月既然能被他轉手送人,可見她在左相府中並沒有多少地位,而北院王妻妾成群,陳冰月又心有所屬,未必會心甘情願放低身段曲意討好,如此一來,她在北院王府的日子想必也舒心不到哪裡去。
陳冰月怨恨地死死盯著慕錦毅,“當年你便毀了我終身幸福一次,卻是沒想到事隔多年你又毀了我此生唯一的希望!”
慕錦毅始終面無表情地望著她,也不出聲打擾,任由她發洩心中怨恨。
“當年父親便說過,只要他能將大商國勇士全部打敗,揚我西其國威,那他便會同意我們的親事。沒想到,他,他最終卻是敗在了你手上!”想到那段過往,陳冰月又恨又痛。
她在府中如同隱形人一般,生母是大商國人,年輕時與微服潛入大商國的父親看對了眼,便私下許婚,跟著父親到了西其。可哪想到父親彼時已經有了一妻五妾,她一個異族女子,又怎能爭得過她們?終是在陳冰月六歲那年鬱鬱而終了,臨終前交待她將來若是有機會,便代她回到大商國,替她在外祖母跟前盡孝。
她的生母,本姓程,閨名一個冰字,月字是她母親替她所取的名字,她的漢名,便是程月。
一直以來,西爾圖也只叫她這個名字,她也只承認這個名字。
在她十三歲那年,西爾圖向父親跪求迎娶她為妻子,可父親卻說只要他跟著王子出使,將大商國勇士打趴下,他便會同意這門親事。
只可惜,最終,西爾圖卻是敗在了當時年僅十三歲的慕國公世子慕錦毅手上!而她,也被父親轉手送給了北院王!
想到在北院王府那幾年生不如死的生活,陳冰月心中一片深切的恨意,那個衣冠禽獸!
好不容易北院王終於死在了彼時的南院王,如今的西其王暗殺中,她才鬆了口氣。
大概上蒼憐惜她多年的不易,身居高位的西爾圖竟然對她情深不改,也不嫌棄她嫁過人,願意迎娶她為妻子,她望著跪在她面前,一臉真誠懇切的意中人,潸然淚下,只覺得若是前半生的悲苦是為了如今的幸福,那所有的一切便也值得了。
西其出兵大商國,臨行之前,作為大將軍的西爾圖豪情萬丈,他深情地向她許諾,“阿月,你等著,我要以不世戰功作聘禮,迎娶你為我此生唯一的妻子!”
只可惜天不遂人願,再次傳回西其的卻不是他凱旋的訊息,而是他戰死沙場的噩耗!殺了他的,又是當年的慕錦毅!
誓言猶在耳邊,郎君卻已不在……讓她怎能不怨,怎能不恨!那是她今生活著的唯一希望啊!
每一次在她感覺幸福觸手可及時,都是慕錦毅將她的美好希望生生打成碎片,她既然活得痛苦,那便讓他品嚐一下這種痛苦!
慕錦毅冷笑一聲,“西其不懷好意,刻意挑釁,難道我大商國男兒要任人欺凌而不還手?他既上了比武場,便要有失敗的心理準備,技不如人,又有何面目去怪罪他人!”
說起來,他與西爾圖兩次交戰,每一次都成就了他,卻又每一次都讓對方與幸福失之交臂,這一點,慕錦毅也是萬萬料想不到。西爾圖,正是他十三歲那年打敗的西其勇士,那一次的險勝,讓他重又打響了慕國公府的威名,一洗自祖父與伯父去世後慕國公府的蕭條。
“住口!不許你詆譭他!他是我西其第一勇士,頂天立地,敢作敢當,又豈是你口中那種人!”陳冰月見他言語當中對心上人不敬,不由得勃然大怒。
“兩軍對戰,各為其主,勝敗亦是兵家常事,本世子亦敬他是條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