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開口嘲諷自救,卻見那美人孃親在宮門久候自己不至,由守門宮人領了尋自己來。見自己正被人欺負,扶了奶孃的手,慌里慌張小碎步跑來,撲通一聲跪倒,結結巴巴道:“七殿下,敏兒年紀小,若有冒犯之處,萬望恕罪。”
敏華又氣又惱,抹去鼻子掛下來的兩汪血流,攔住上官夫人慾磕頭的動作,道:“娘,你起來,他不能怎麼樣你。”
周承熙忽地一聲衝到敏華前頭,一把拎起她的領口,惡狠狠道:“上官敏華,本皇子要治她一個無視皇子罪,量來也沒人會放一個屁!來人,給上官夫人二十板子!”
上官夫人嚇得渾身瑟瑟,敏華真正氣極,回道:“好不要臉的東西!當日你在皇帝文武百官面前立誓不抄完那新學就不出太廟,如今見證人不在大都,私毀契約。現下倒要問問尊貴的七皇子殿下,你這等作為要置皇家顏面於何地?這事要拿到皇帝面前,你又如何交待?!”
任復秋等人見狀,拉回怒火燒紅臉的周承熙,耳語一番後,周承熙難看的面色變好,轉到敏華跟前,冷冷地盯住她,道:“賤骨頭,你衝撞了本皇子怎麼說?”
敏華讓那奶孃把上官夫人扶起,自己回身走到周承熙前頭,迅速跪倒,給這位七皇子畢恭畢敬地行禮,和其他學子一樣,恭恭敬敬尊呼道:“敏華給七殿下請安。”
伏倒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周承熙重重哼了一聲,帶人轉身又走了。敏華吁了一口氣,瞧,低頭一點都不難,當他是塊石頭就行。
上官夫人哆哆嗦嗦地上前扶起她,剛要開口,敏華冷聲阻止她,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敏兒,孃親。。。”
“以後別來了。”
頭好暈,敏華眨眨迷糊的眼睛,只聽得身邊人哭叫連連,不一會兒就沒了知覺。
醒來的時候,正被山羊鬍老爹抱在懷裡,聽到他壓低聲音向大夫轟炮:“再不上心,老夫拆了你那招牌!”
大夫唯唯諾諾地應了,美人孃親在一旁吸鼻水,山羊鬍老爹怒道:“晦氣,要哭出去哭!”
敏華揪了揪老爹的鬍子,示意自己已經醒來。山羊鬍老爹笑花了一張老臉,道:“好孩子,好孩子。。。”
“敏兒,你哪裡不舒服?”
敏華搖搖頭,大夫不失時機地說道要傷者多多休息,上官夫婦囑咐她好好休息後,兩人便出了屋。
身上的傷並無大礙,睡了兩天,敏華自感可以下床,卻被新來的侍女阻止,她笑道:“好小姐,喝了這碗藥再看書。”
敏華放下手中的繡衣,抬眼打量了一番這個珠圓玉潤的侍女,氣度極好,眉眼生得也極佳,像是讀過書,行事說話並不木訥,頗有分寸。聽山羊鬍老爹說是從祖輩宅子裡調派來的,她心裡一動,問道:“叫什麼名兒?”
“九太太給了個新名,叫玲瓏。”
敏華點點頭,又問:“可是識得字的?”
侍女玲瓏笑答識得,敏華再問:“張簡去了哪兒?”
也不見她慌張,挽了床帳後,依然是一張滿月似的笑臉,回道:“老爺罰了後趕出去了,好小姐,這藥涼了可沒藥性,喝了再問奴吧。”
敏華頗是喜歡這人懂事會說話,比那不頂事的奶孃和不聽話的張簡可順眼多了。喝完藥後,她對玲瓏說道:“你去安排一下,我要去將軍府。”
玲瓏走後,柳家小兒又閃了進來,道:“敏華小姐,我陪你去。”
正在扣衣服的敏華,掃了眼一身灰的柳子厚,微微一愣,道:“你這是掉進灶坑了?”
“我正和武頭學武,敏華小姐,我馬上去換衣服,你等等我。”
敏華叫住他,照著銅鏡,隨口問道:“張簡受了什麼罰?”
柳子厚哼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