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熟悉的聲音,焦急的夏履癸猛地轉過身,待得發現是義弟虞青梧時,他大步上前抓著虞青梧的雙肩,激動道:“阿樹你總算是來了!”
虞青梧面上肌肉一顫,苦笑道:“娘娘生產,我一個大男人也幫不了什麼忙啊,大哥何出此言?”
夏履癸搖搖頭,單手抱著虞青梧的肩膀,看著房中燈火下忙碌的幾道身影,苦笑道:“有你在,我就心安一點,不然我老覺得會出什麼事!”
聽到夏履癸的話,虞青梧搖頭笑了笑,扶著他坐到院中的長椅上,安慰道:“大哥你是太緊張了,景龍宮護衛森嚴,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再加上是天底下最好的穩婆為娘娘接生,能出什麼事?”
“這我也知道啊!”夏履癸苦笑一聲,抓著虞青梧手臂的手都無比蒼白:“怕會出事是一方面,讓愚兄更緊張的是我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是像我還是像姬兒,是男孩還是女孩……”
說著說著,夏履癸便笑了起來。只要一提到即將出世的孩子,天底下哪個做父親的不會開心、激動?現在的夏履癸就是處於一種矛盾的狀態,既緊張害怕又激動難抑。
嗚……
十一月中旬的天,已經是深冬了,再加上此時已是寅時,為黎明前最黑暗、陰冷的時候,寒風襲來,吹枝拂葉,冷氣襲身之下,夏履癸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虞青梧連忙解下自己身上的袞裘給他披上,說道:“大哥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我推算過,那孩子是個男孩兒,出世之期恰是陰陽交泰之際,也就是說頂多半個時辰他就會出世!”
“真的?”一聽自己的孩子頂多半個時辰後就會出世,夏履癸猛地迴轉過身盯著虞青梧,激動的語無倫次道:“我的兒子……馬上就會出世……他是我的第一個兒子……我和姬兒的第一個孩子……”
修道之人大多會推算之術這件事他是知道的,故此對於虞青梧的話,他深信不疑。
“啊……啊……”
這個時候,產房中女子的痛呼聲越來越大,有種撕心裂肺的感覺。而幾個穩婆也更加賣力的鼓勵打氣,照這架勢,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生產完了。
無論是院中的夏履癸,還是宮外的百官,都在焦急的等待著。而在此時,一處黑暗之地,卻是立起一營,營中一臺,臺上躺著一個草人,草人頭頂、腳下各點著一盞燈,一位全身被寬大黑袍籠罩的人腳步罡鬥,口中唸唸有詞間,一邊畫著莫名的符焚化,一邊結著深奧的印法……
沒有人知道在一處未知的地域,還有人在進行著某種神秘的儀式,那種儀式針對的不是別人,正是人皇寵妃,青州王之女嬴姬!
今夜註定是個不尋常的夜,陰陽交泰前,陰暗幽冷的夜空終究是飄下了今年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的落下,眨眼間便在地上鋪上了一層銀裝,白色的雪花襯著燈火,讓原本漆黑的夜亮了一些。
景龍宮外的諸多大臣們,除了那些上了年紀的人到屋簷下避雪,其餘年輕氣盛的人都在空地上頂著大雪。宮內,產房中的痛呼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就連宮外眾人都聽得到。
院中,夏履癸坐立難安,臉上泛著濃厚的焦急,若非虞青梧在這的話,他必定與之前那般來回踱步。而虞青梧則站著,雙手停在他頭頂為他擋雪。
忽然,房中的痛呼聲止住,在一道清脆的啪聲之後,嬰孩兒的啼哭聲傳了開來。坐立難安的夏履癸聽到那嬰孩兒的啼哭聲,整個人都怔住,甚至忘了自己應該做什麼。
虞青梧單膝跪地,抱拳道:“恭喜大哥在瑞雪之夜得子!”
哐啷!
原本緊閉著的房門被拉開,一位年過半百的老嫗滿臉喜悅的小跑出來,噗通一聲跪在呆住的夏履癸面前,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娘娘誕下的是位皇子,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