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郡主的芳名能否請教呢?”我知道蒙古姑娘一向豪爽,從不扭捏,一般不會介意說出自己的閨名。
“我叫烏日娜。”她說著抬頭看看我。
“聽聞蒙古姑娘們個個能歌善舞,不知道烏日娜郡主是否願意跳一曲蒙古舞,以祝酒興?”
烏日娜靦腆地笑笑,朝身後的侍女拍拍手,侍女立刻出去了,很快,進來了近十名侍女,個個手執樂器,為首的一個拉起了悠揚的馬頭琴。
烏日娜被侍女們圍在中間,迎著哀婉的琴聲翩翩起舞,身材豐滿的她舞起來異常的柔美靈活,抖肩、翻腕更是不在話下,琴聲忽然轉急,她的舞姿也隨之變快,動作之繁複令我眼花。
音樂的聲音又一變,烏日娜從我們的案上迅速地取了一盞燈,頂燈起舞。時而跪著舞、時而坐起,時而又立而舞。她雪白的手、腕、臂、肩不停地舉、挑、拉揉著燈盞,以腰為軸迅速地前俯、後仰,旋復如迴風滾雪,如風搖絳卉;舞姿極其綽約婉轉。眾阿哥都看呆了,忘了喝彩,只是那麼聚精會神地看著。只見烏日娜又取了一盞燈,雙手各託一燈,邊快步奔走邊作流星般盤繞動,此時燈焰飄忽搖曳,舞姿輕盈流暢,簡直融為一體。
“好美!此舞只應天上有。”我衷心的讚道,“你跳得真好,特別是後面那個舉著燈盞的舞,叫人歎為觀止,是什麼?”
“回阿哥的話,是錫林郭勒草原的燈舞。”
“你跳得這麼好,爺沒什麼東西配得上略表心意,”我清了清嗓子,不理會胤俄在一旁擠眉弄眼地起鬨,表哥也憋著笑,“唯有兩套我們滿洲格格的宮裝衣裳,郡主若是喜歡就留下穿穿玩兒,若是瞧著不好,賞給侍女們吧。”我早在烏日娜翩翩起舞的時候就吩咐拂琴去我帳篷裡取來了幾套寬大些的宮裝,都是上乘的料子,想必她會喜歡。
“謝阿哥賞賜。”烏日娜甜甜地說道,忽又現出舞姿,我正差異她難道又想跳舞,卻見她以舞蹈的動作舉起了一杯馬奶子酒,送到我手邊,說:“我們蒙古的舞蹈與美酒有不解之緣。有酒必有舞相伴,有舞也必有美酒助興。阿哥若是真心覺得烏日娜的舞好看,就請滿飲了這杯酒吧。”
我為難地接過酒杯,自幼滴酒不沾的我怎麼喝得下這滿斟的大杯酒呢,表哥正了正色,客氣地說:“郡主,十弟素來不勝酒力,不如由我代飲了這杯吧。”烏日娜胖胖的臉龐立刻爬上了烏雲,我此刻已是逼上梁山了,眼睛一閉,一鼓作氣地端起了銀盃,一口喝下,且不顧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先朝烏日娜笑笑,說:“多謝郡主,果然是美酒,和郡主的舞姿一樣的甘美。”
那晚,表哥和胤俄憂心忡忡地把我送進了我和蕤玉公主居住的帳篷,再三叮囑拂琴她們好生照料,才一步三回頭地離去了。
蕤玉這幾日好像有心事,也沒有精力多管我,獨自坐在角落裡一個勁兒地發呆。
我半夜酒醒,還覺得胃裡一陣一陣地泛酸,看看丫鬟們都已經睡著,就悄悄地獨自就走出了帳篷。
帳外,月朗星稀,草原也沉入了夢境,呼吸著甜甜的青草香。
深深地吸了口氣,神智清爽了許多。我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格格也出來透氣,真巧。”傍晚時分曾令我又氣又惱的那個聲音再次響起,藉著依稀的星光,果然是八阿哥。“格格今晚很是出彩。”他繼續說。
“你又要編排什麼?”
“今晚的宴會上,烏爾錦噶喇普郡王多次向皇阿瑪提起他的幼女,皇阿瑪便說叫過來看看。郡主歡喜地說剛剛在阿哥帳篷裡跳舞敬酒,諸阿哥都禮貌有加,尤其是十阿哥,不僅人好,性子豪爽,還滿飲了她敬的美酒。”
“這關我什麼事兒?”
“胤禩回到營帳後,聽見十四弟說那個所謂的十阿哥,是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