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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來的時候,我也稀裡糊塗地跪倒在阿哥堆裡,靠在“表哥”身上。揉揉惺忪的睡眼,瞧見胤俄乾脆匐下了,整個頭枕在表哥肩上,口水滴溼了前襟。表哥閉目養神,大概也睡著了。我正要發笑,忽然覺得不對勁,看看被我倚靠的人,哪裡是表哥,卻是個我從未見過的阿哥!我毛手毛腳地想站起來,卻沒在意跪了一夜的腿早已軟了,完全撐不住,重重地跌坐下來,正好跟那人面對面:那阿哥長得甚是俊秀,幾乎可以和我表哥媲美了。哦,不對,他們倆是完全不同的模樣,表哥面板棕黑,神態自信而莊重,一看就是皇子該有的派頭。這阿哥,雖然已經十三四歲了,卻明顯羞澀內向很多,唯有臉上的笑容明朗異常。他長得這麼漂亮,卻讓我當了半天靠枕,不禁叫人想起“蒹葭倚玉樹”的典故來。我很是自慚形穢,臉漲得通紅,囁嚅著欲道歉,又不知說什麼好,結結巴巴地開不了口。他春風化雨似的笑起來,完全不介意的樣子,我的尷尬也很快煙消雲散。“格格醒了。”那人和氣地說。“嗯,”我頓了頓,“謝謝你。呃,你也是皇阿哥麼?”“嗯,我叫胤禩,八阿哥胤禩。”“我叫雪霏,是宜妃娘娘的侄女兒……你是哪個宮裡的阿哥?”那個明朗的少年稍微猶豫了一下,說:“我住在鍾粹宮,惠妃娘娘那兒。”“難怪呢,我以前只曉得惠娘娘是大阿哥的額娘,早知道還有你,我和表哥該常常去鍾粹宮尋你玩的。”惠妃和榮妃好像是宮裡妃位上資歷最老的,她們的孩子大阿哥、三阿哥早已成年,在宮外自建府邸居住了,平時輕易不和我們一處的。何況惠妃和姑姑之間鮮有往來,她的性子又極恬淡寡言,所以我們小孩子幾乎不往她宮裡去。
我正和那美少年閒聊著,表哥站起來,先是推推他:“皇阿瑪有旨意到了,諸皇子隨駕詣奉先殿告祭,祭祀完畢還要去太和殿。”然後看著我說:“霏兒,你且在這兒等著,屆時隨女眷們一同行禮。”我點點頭,看著阿哥們魚貫而出,為首的是太子,他總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接著是大阿哥,三阿哥,愁容滿面、強作歡顏的四阿哥,五阿哥胤祺緊隨其後——胤祺是姑姑的長子,因為自幼養在太后的寧壽宮裡,和姑姑、九阿哥還有我反而生疏了,所以我只管九阿哥叫表哥,而稱呼他“五阿哥”,接著是腿腳不太好的老七胤佑,美少年八阿哥,表哥和胤俄。姑姑的幼子十一阿哥胤禌,因為生辰不好,和皇宮有些衝,怕養不大,自幼寄養在外家,也就是我阿瑪身邊。最近正在病中,沒能來。接在胤俄後面的是永和宮諸妃嬪的三位阿哥十二、十三、十四,他們才七歲上下,跟在哥哥們後面蹦蹦跳跳地一溜小跑。剛剛過周的十五阿哥尚在襁褓,姑姑吩咐了不必過來。
我漫不經心地和姑姑一起用了點蓮子粥,姑姑立刻趕去張羅皇后受冊的典儀。這次恐怕是有史以來罕見的病危冊後,一切有例可循的章法全部用不上,每個細節都得姑姑親力親為。想起表哥他們大概已經到了太和殿上了,我趁著宮人不備,一路小跑出了承乾宮,再一溜煙地奔向太和殿,擠在了一群宮女中間。這裡早已經是皇室宗親、文武百官濟濟一堂,並設節案於太和殿中,東,西,南,北肆。表哥他們也都到齊了,畢恭畢敬地立於臺階下。
康熙皇上端坐在龍椅上,很是威嚴,和我平時看到的和藹模樣大不相同。很快,宣制官朗聲宣佈:“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貴妃佟佳氏性秉柔嘉,心存恪慎,溥寬仁而逮下,崇節儉以持躬,奉事重闈,克抒誠孝,撫馭眾子,均被恩勤。著即於康熙三十三年七月九日,冊立皇貴妃佟佳氏為皇后。”……後面還有很多話,我漸漸聽煩了,直晃腦袋,發現表哥正盯著我,不住地地示意不得放肆。站在他前面的八阿哥也瞧見了我,靦腆一笑,我忙朝他招招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