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也不瞭解的什麼,或許是一個電話,或許是一個夢……或許是被我殺戮的人的索命……至於那些我所想念的人?
他們也很忙吧,所以從不出現在我的世界,獨留我一人品味寂寞……
寂寞?
是的,寂寞。
寂寞的極至原來是無聊得逐漸連夢都不再做。
不管是我所希望的還是我所恐懼的。
好夢、亦或是噩夢。
我的夜晚充斥著沉默無言的一片難眠空白……是不是人沒有了追求後也失去了幻想?但我該追求什麼、又有什麼能讓我依託呢?
什麼都沒有,世界……連浮木也吝於給予,讓自己越沉越深麼?也許哪天睡去了就不會醒來?
窗邊的鳥在擾醒我被我用釘子射殺前唱的是“不如歸去”,但它希望我歸去哪裡?
我最常做的是徒勞的擁緊被子、用冰冷的面頰摩挲同樣失溫的被面試圖得到溫度,但結果,卻是越來越稀薄的空氣和令人昏沉的麻木,我也漸漸的只有在那樣的環境下才能睡著。
如死亡般安寧的環境……
然後慢慢的,鬆軟的棉被即使抱得再緊再沉都不能使我睏倦,我也終於想起了記憶中電光閃過的一個畫面──從此我離開了飯店,而泥土便成了我的床……或許,哪天我連呼吸都寂寞得忘記的時候還會是我的家呢。
想到這,我不自覺的發笑,然後又開始掐起自己的臉。
──不準笑。
──我不准你笑。
──既然當初你都可以不哭了,那現在為什麼又要笑呢?
人在不知所措的時候不是哭就是笑,但我,很任性的選擇了都不要。
不只一次的將自己深埋入土,我沉眠如子實,外表冰冷的土壤於內在是出乎意料的松溫棉暖,它們是最好的保護衣,接納我盡它們的心並中心給我擁抱,我在裡面感到十分安適,這裡不再有紛擾、也不再有傷害,有的,只有擁抱。
是的……我找到了自己的歸所……在泥土中……
我的私心是想要一直在土裡過下去的,即使是一輩子也無妨,但很遺憾的,這事在細節操作上有難度。
肚子餓了,我得爬起來,路上經過的車輛震動會干擾我不深的睡眠,地下的小蟲常常會和我say hi或做近距離接觸,而深埋在泥土中、無日月也很難判斷時間的推移,我已經不只一次的嚇到了路人,在自泥土鑽出的過程中。
如果對方是一棒打來以確認是否是魔獸、或是拔腿就跑倒還好,我最難忍受的,就是刺耳程度更勝老媽的抽風驚恐尖叫聲。
碰到這種情況,我通常會直接一手刀的賞了過去,當然力道會控制在使人昏迷而不砍斷脖子的程度下……至於近來報紙大篇幅報導的神秘深坑事件和行人集體神秘昏迷事件……與我無關。
世人都是聞著腥就一窩蜂湧上的惡犬,隨著日子一久,原本只是地方小範圍流傳的小八卦也鬧得沸沸揚揚,好事者有之、想成名者有之、假冒弄虛者有之,其它千奇百怪的到訪者也有之,在事情逐漸擴大到難以收拾的麻煩後,我想,我又該離開了。
告別了這個我停留最久的都市,我記得了她的名字“友客鑫”。
非常奇妙的,在這個城市一年半的靡爛生活甚至不如在鯨魚島的短短數月能在我心中留下記憶。
我果然還是不適合都市嗎?
坐上了自己也不知目的地的飛行船、我踏上了連歸路也不明的旅程。
越走越遠也越走越偏,我遠離大城市的喧囂而來到了鄉村,濃濃的自然味隨蟲鳴撲面而來,好一片農村風光,而為了找個合意的落腳地而趕路的我已經有近半個月沒好好闔眼了。
半個月,其實不長,在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