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地調笑道:“貓兒怎麼不說話?你害羞啊?沒事,爺都不害羞。”
你白玉堂沒皮沒臉知道“害羞”倆字怎麼寫啊……
展昭默默地腹誹。
白玉堂見那展昭一臉赧然又極不服氣的神情,猜也知道那貓定是在說自己壞話,故意搭上他的肩膀,全然不在意此刻危險的境地:“貓兒,說,在想什麼呢?”
哪知展昭腹誹得太專心,一不留神竟然脫口而出:“展爺也是男子漢大丈夫,握一下你手算什麼,你總不能笑話一輩子吧……白老鼠別這麼小氣!”
話音未落,二人忽然同時怔住。
一輩子……
那貓方才親口說的“一輩子”吧……
月照高樓,櫻花四散,雖是飄零之景依然令人目眩神迷。白玉堂目如辰星,劍眉柔軟,那玩笑、戲謔、頑皮、無賴之色盡皆斂去,彷彿方才那個無賴頑童一樣的人並不是他,夜風中只聽得白玉堂低語呢喃聲漸漸消失在相依的唇齒間:“貓兒,一輩子真短,你握我手度百年……”
落英繽紛,漫隨流水而去。歲月不停歇,莫道是無情。
* * * * *
終不是能旖旎纏綿的時刻。
二人努力平復一下呼吸,臉頰上火一樣的熱度令展昭再不敢望白玉堂的面容眼神,只好轉頭望向那樓宇的匾額——“沖霄樓”三個字下筆似力有千鈞,而骨架極其瘦戾,筆跡透出一種癲狂繚亂之意。字是好字,只是看著卻不祥。
白玉堂本是盯著展昭看,心頭一陣渴念,卻忽然聽展昭嘆道:“這王府中人不怎麼樣,字寫得倒是不錯。”
“哪裡?”白玉堂才回過神來,暗歎一聲自己定力委實不如那貓兒,也順著他目光望過去,待見了“沖霄樓”三個字,眼神就是一頓。
白家素來富貴,白玉堂少小學書,家裡請的西席先生都是江南大儒,個個不凡,倒也學了一身雅骨。他平日不喜舞文弄墨,鮮少論及,這會兒見了一筆好字,難得讚了一句:“好漂亮的飛白,寫字的功底不俗。只是這手字跡走勢古怪,寫字的人性情恐怕有些乖戾癲狂。”
如此詭譎的筆法,沒有一般飛白的飄逸,倒是多了幾分森然之氣……
這書法令二人心頭旖旎之意盡數消散,展昭不由轉頭望著白玉堂,猜測道:“我覺得這字……像是趙宇親手寫的,絕類他的性情。”
白玉堂亦點頭:“若如此,倒也符合那個瘋子的行事。”
他料定此地必有機關,便自家先行,摸出一枚白色飛蝗石且去探路,耳畔聽得是實地才輕輕一拉展昭的手腕,示意他隨自己飛身而下,躡足潛蹤,滑步而行。
待近了身,兩人對視一眼,不再多話,小心翼翼推門進去——那門上暗藏機關,又合八卦,只有一處生門。萬幸今夜時機恰好,竟容白玉堂尋到了。
門外兇險倒不值得一提,二人入內方覺此樓果真寂靜如死,樓外樓內竟無一人來守樓,實在稀奇。若說這樓中無貴重之物或隱秘之事,卻建得氣魄森然,華麗精巧。飛簷處風鐸聲清,待入樓內發覺屋宇頂端死角處竟是懸著夜明珠,那光暈皎潔如月,給這詭譎的樓宇平添了幾分溫存之意。
“這樓有七層,也暗合八卦之勢,若踏錯一步必定會觸發無數機關,貓兒且小心些。”白玉堂眼光畢竟毒辣,說到機關陣法展昭遠不如他。他才走了幾步,發覺兩人陡然被陷陣中,不由一凜,猛地拉進了展昭的手,沉聲道:“貓兒,這樓中木材和夜明珠都有古怪。”
展昭心中提起十分的戒備,口中卻是溫言安慰白玉堂:“莫急,合你我二人之力,什麼陣勢也能闖一闖。”
白玉堂有感於展昭這般全心的信任,不由笑道:“貓兒,你不擔心陪五爺丟了命麼?此地陣勢不簡單,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