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其後聲音越來越清晰,似乎有人在說話,不由齊齊奔過去!
“師傅!”
內室中三人同時回頭,見白展二人到來,臉上皆有些怔愣之色。除沐風雪之外,另外兩人臉上還有些陌生的疑惑。
白玉堂沒理會沐風雪,只看一眼這房間的佈局,便察覺到不對勁之處。
整個沖霄樓已是陰寒刺骨,這房中寒氣更甚。此地佈局與沈家廢宅中沈君玉的書房一模一樣,連房中四處懸掛著的木牌風鈴都一樣。只是那些木牌有新有舊,字跡也不相同。白玉堂粗粗掃了一眼,便認出來這裡的木牌風鈴有一半字跡是沈君玉的,另一半字跡卻與沖霄樓的匾額一致。
這房中寒冷是因為放置了一張厚厚的玄冰床……玄冰床雖貴重但並不值得如此驚駭,真正令人驚駭的是——
那床上靜靜地躺著一個已經死去的男人,眉目英華,宛然如生。
……
展昭凝目望向三人——那守在女子身側的男人自然是他的師傅沐風雪,站在他們對面手中握著一柄長劍的中年男人他也認得,正是襄陽王趙宇。只有那名女子,展昭並不認識。
見白玉堂疑惑,展昭便附耳過去,輕聲解釋一番。
趙宇受了傷,胸腔傷口血跡氤氳,握劍的手卻依然穩當。他眉目森然生寒,縱然清俊秀麗也令人生不出絲毫的好感來。
沐風雪身上也有幾處傷口,但已被草草包紮過,看起來應該不嚴重。展昭一顆心落回肚子裡,不由低聲問道:“師傅,你們這是……”
沐風雪卻輕輕搖頭,示意他二人不要說話。
似乎是聽到動靜,那被沐風雪攙著的女子緩慢地轉過頭,望向白展二人的方向,眼神全然空洞無神,臉上依稀有一絲期盼之色:“沐大哥,是誰來了?鈞兒麼?”
她聲音柔美動聽,沐風雪卻一陣心酸,眼神裡露出痛楚之色。
那趙宇臉上有瘋癲之色,陰森一笑,以劍指著女子劍痕交錯的面容:“謝婉蓉,你是在等你的兒子麼?你早就沒有兒子了,沈鈞那個野種老早就在我王府箭隊下被射成一堆肉泥了,哈哈哈!”
他笑得癲狂,傷口被迸裂,血汩汩流出,那瘋子卻渾然不覺的模樣。
白展二人卻驚駭異常!
謝婉蓉不是沈鈞孃親的名字麼?難道這個一身滄桑暮氣、滿臉交錯劍痕的瞎眼女子,竟然是沈鈞的親生母親謝婉蓉?!
展昭忍不住看向沐風雪:“師傅,伯母不是早就亡故了麼?這是怎麼回事?”
“亡故……呵呵……”
謝婉蓉乍聽愛子死訊,枯黑眼底那最後一絲生氣也黯然斷絕。飽受折磨的女子只悽悽一笑,忽然踉蹌向前幾步,生生用手掌用力握住了趙宇的那柄長劍,柔美嗓音淒厲喊道:“趙宇!我沈家與你無冤無仇,卻一門三口盡毀於你手,你折辱我夫君,囚禁我夫妻,殘害我愛子,如你這般人,九重黃泉幽冥也難贖你罪孽!你這樣的人……”她尖銳地哭喊出聲,“你這樣的人,活該承受弒父辱母的罪孽和折磨,你這個瘋子……”
沐風雪見她情緒徹底崩潰,想要救下她的手掌。然而謝婉蓉神智已失,一雙空洞的眼死死盯著趙宇,竟是萬不肯撒手。
白展二人聽得糊塗,也齊齊望過去……
只見那趙宇神色變幻不定,忽然脆弱,忽而狠戾,忽然茫然,忽而怯弱……竟不似一個常人,彷彿內裡住著一個惡鬼。
他忽然涕泗橫流,向謝婉蓉哭喊道:“母親……母親,你為何要這麼對待孩兒!為什麼!”他哭喊了一句,又瘋狂地想要揮舞手中長劍。趙宇雖是個瘋子,卻是個功夫極高的瘋子,謝婉蓉本就是弱質女流,遭此一傷,整個手掌、手臂、胸腹間皆傷痕累累,慘不忍睹!
這變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