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那幾個漢子道:“給我狠狠地打。”
玉屏一聽這話,忙尖聲喊叫道:“你們誰敢?”她完全沒有了往日溫柔小意的模樣。
正要動手的漢子們收回拳頭,以眼神詢問新郎要咋辦。
玉屏不待新郎發言,就低聲下氣道:“你莫怪他,原都是我家的錯。以後我定會收回心思,跟你好好過日子。”
新郎不是不知她跟元紀那回事,可他就是中意她。當初相看時,他一眼就瞧上了他,哪怕她心中有人,但他想只要得到了她,日子一久總能感動她的,所以他極力將這門親事爭取了下來。
嘆了口氣,他對那幾個漢子擺擺手道:“走吧,莫誤了時辰。”然後將一臉呆滯地玉屏扶上牛車,自去前面趕車上路了。
嗩吶鼓樂聲又重新奏起來,歡快的聲樂在古江上回響不絕。
元紀爬起來要上前去追,被趕過來的王嫂子死死抱住。
王嫂子悲泣道:“兒啊,莫要去追了,玉屏娃兒嫁人了哩。你替娘想想好不好?你替你媳婦兒想想好不好?他們要是將你打個半死,你叫娘咋辦,你新媳婦兒咋辦?”
元紀聽了他孃的話,頓時不再掙扎,行屍走肉般任他娘拉回去了。
雖是隻有王嫂子自己將元紀拉回來的,但江上打魚的,田地裡忙活的都瞧見了這一幕,她有心隱瞞也隱瞞不了。回到家裡不到半個時辰,這事兒整個村裡都傳遍了。
先前兩個娃兒的事鬧得那樣兇狠,聰明的人自是能夠想得到今兒這一幕,倒沒啥感到意外的。那些吃飽撐著的人,又有嚼舌根的新鮮話兒了。
說完這些,章氏抹了抹眼角:“兩個造孽的娃兒啊,好生生的竟成了這般模樣,誰瞧著不心疼?丘桂那狠心肝的,為自個那點臉面,都不管閨女死活了。如今村裡人哪個不罵他,看他老臉往哪擺。”
章氏說著說著就罵起了玉屏那自以為是剛愎自負的爹,見兩個娃兒把飯吃完了,忙起身要去收拾碗快。
照人拉章氏坐下,道:“娘,我來哩。”
照地也搶著要去撿碗筷。
章氏見兩兄妹如此友愛,剛剛那悲慼的心情去了七八分。一手摟一個,將照人和照地摟在懷裡。嘆道:“以後你們三兄妹若是有了中意的人就跟爹孃說,爹孃定會同意的。爹孃捨不得看你們吃苦哩。”
照人聽完章氏這番動情的話,眨了眨眼睛,想將淚水眨回去,最後卻是流了下來。悄悄支起一隻手將淚水抹去,半響才喑啞著聲音回道:“娘,我們曉得了。”
照地心底那根柔軟的弦也被觸動,抱著娘和妹妹哭了起來。
好兒郎志在千里,最軟弱的一面也只有最親的人能瞧見了。
第二十四章 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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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果然下起了瓢潑大雨,一直到第二天天亮時才歇。
正是地瓜塊根膨大芋頭分長“孫芋”“曾孫芋”需要水分和肥料的時期,這一場雨來得真是及時。澆了雨水的地施上農家肥,作物吸收快,這一場雨簡直甜到農戶人家的心窩子裡了。
吃完早飯,沈丘山父子倆將平時攢下來的雞糞牛糞豬糞拌上火灰,再摻了茅側裡的糞便拌勻,一人挑一擔給地瓜和芋頭施肥去了。
過幾日就是中秋,家家忙著做月團,月桂香也飄了好幾裡遠。
照人也跟章氏在家忙著做月團,她準備了好幾樣餡,有紅綠豆沙的,有雞蛋,有肉餡的,有水果的,有桂花茶式的,每樣都多做了不少,好給各家親戚送中秋禮。
她又將各色汁液備齊,西瓜的紅汁液,桂花的黃汁液,青菜葉的綠汁液,葡萄的紫紅汁液,這些汁液用以麵糰添色,也可區別餅餡種類。
章氏將糕粉加白糖和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