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覺得他的坦率是種可愛。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家發生了變故,那麼和他住在一塊,也未嘗不可。我可以不再讓他吃泡麵,不再被學生們耍得焦頭爛額,不再 被同事們灌酒。
和他住在一起,應該也是一種安寧。
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也是措手不及,我的預感,終究再次應驗。
期末考試,在我的雲淡風輕和他人的風起雲湧中,就這樣度過了。為了慶祝,被我們心理系評為全校“最不正常系”——法學系的師生,舉行了慶祝,地點就在我們心理系慶祝地點的隔壁。
法學系總共四桌,男人們卻拼命往一個裡擠,因為那個桌有他們的特邀嘉賓——在下的死黨,美女校花陳平凡。我發現這廝不愧是高於的小助,他到哪她就跟到哪,而她到哪那群男人就到哪。看得我牙癢,也想湊過去,卻一個不小心,被他們系的女人群給拉了過去,坐在金副教授(他是面對諸多女人坐懷不亂的典範)的旁邊。
我看看他今天早晨由我扎的領帶,還算滿意,於是又把視線刺到高於的臉上。
你瞅他樂的,眼睛本來就不大,這回成條縫了。是旁邊挨著死黨,還是被一群男人圍攏,讓他高興成這樣?
答案:死黨。多年的心理經驗如實告訴我(其實不用分析,因為他性取向正常,讓我遺憾)。本來他還是對死黨魅力免疫的稀有人物,難道如今也陷了進去?不妙,那我和死黨不是成了情敵?
“你……怎麼總看著高於?”旁邊的人悄悄發話了,我聞到了醋的味道。但他沒發現,他自己也總在看我。
“金老師,何謀是在看陳平凡啦。誰不知道他們是一對啊。”有女生插嘴。我瞥了金副教授一眼,警告他說話要看場合,他垂下眼。
不多會兒,圍著死黨的男生陸陸續續到我們這桌來,說是給金副教授敬酒。他們真正的用意,不過是在美女面前裝裝“海量”,吸引她的眼球罷了。幼稚。
不過還有更幼稚的,金副教授看人家來敬,他竟然就乖乖端起了杯子。
我想起了金副教授和爹爹一樣,根本不能喝,所以搶了過來。
“我代他幹了。”一仰頭,再次注視對方時,杯子倒置,滴酒不剩。
我露出必殺微笑,對方一滴還沒來得及喝,竟然就臉紅了。
第一局,我方大勝敵方。
又來了個不怕死的:“敬金副教授一杯。”還親自倒酒,遞到金副教授面前。
我一手拿著滿滿的杯子,攔住了他手中的酒杯,另一隻手則自然的接下他遞過來的杯子。
“這杯,我幹了。”我豪邁的笑,再次贏來了女生們的喝彩。
第二局:我方大敗敵方。
誰都沒有注意,我輕鬆而熟練的掉包動作,也沒有注意我腳下的礦泉水瓶,一個個的空了。
酒過三巡,男人們都敗下陣來。直到最後出場的是——高於。
他欲站起身前來挑戰,死黨卻讓他彎下腰,在他耳邊低語。立刻就有人笑話我說有你小子的綠帽子戴了。但是也立刻有女生為我解圍。我挑眉不語,只擔心死黨怎麼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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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和她一起遊走在飯桌上,她對我的把戲可是了若執掌——因為她是我酒肉兄弟。
果然,當高於走過來後,壞壞一笑——就像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正常性向的男人,壞心眼的笑容,明朗的眼睛——再普通不過的男人,正因為普通,而灼傷了我的眼。
他說:“我要喝交杯酒。”
底下頓時開始起鬨。我瞪了眼死黨,她聳聳肩,用唇語告訴我:自作自受。
我突然仰天打笑,嚇壞了兩個系的弟兄。
平凡啊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