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許多事情要做。再說和許多達官貴人相處,即使是賞花我也一定會很不自在,比起人多的地方我更喜歡一個人待著。”
果然是因為這個,喜歡獨來獨往的性子:“你這樣子可不行,成親之後你就是正三品誥命,身為誥命卻不擅長交際,這樣的你以後要怎麼融入進那個圈子?”
阿依小鹿似漆黑的眼珠子向上轉,慢吞吞地道:“好麻煩!”
“你不是說成親之後你會好好地做個妻子。那個是隨口說說?”
“……我會努力的。”阿依覺得很麻煩地垂下頭,長長地嘆了口氣。
於是墨硯滿意了。心情也轉好了。
“墨大人,二十九的時候你也會去安樂侯的莊子嗎?”
“大概吧,若是那一天必須要去的話。”墨硯眸光一閃,淡聲說。
“墨大人。”
“做什麼?”
“剛剛在一品齋時看到的那個逍遙散啊,紫石英、白石英、鐘乳石、赤石脂、硫磺,雖然我能品出其中的這些藥材,但似乎是用特殊的煅燒方法制成的,口感有些奇怪。而且這些東西雖然都是藥材,可硫磺是有毒的,短期服用倒是沒什麼,可一旦長期食用,毒性必會淤積在身體內損害身體。
並且前四味藥材雖然都沒有毒性,但卻都是從石頭上下來的物質,本身十分堅硬,用於藥材裡需要嚴格地控制劑量,服用過量對身體的損害很大。我雖然不知道那五味藥合在一起對男人來說到底有什麼好處,但若是那種逍遙散經常服用的話,一定會折損壽命的。”
“是他們自己願意花五十兩銀子去買回來,一個兩個什麼東西都敢吃,買回來的目的也多半是為了向人炫耀,那種人折一折壽命也許還能讓他們體會到生命的寶貴。”墨硯漫不經心地說。
阿依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滿眼無語地道:
“墨大人,你好歹也是掌管一國刑律的父母官,多一些責任心怎麼樣?”
“我只是掌管刑律的,出了案子我負責查,有了犯人我負責審,審完了我負責判,你似乎對我的工作有著很大的誤會,我只管案子不管別的。”
阿依忽然有一種大齊國要完蛋了的感覺。
“對了,說到藥,你剛剛給盧平用的那個燒起來會冒煙的藥,那個是治療喘症的?”
“嗯。”阿依點了點頭。
“我二哥也容易喘疾發作,那種藥你也給他幾支吧。”
“我已經給過霆雅哥哥了,在那個藥剛剛配製出來的時候我就給他送去了。”
墨硯愣了愣,緊接著臉又一次黑了下來:
“為什麼你對我二哥比對我還好?”
“因為霆雅哥哥對我很溫柔。”
“我就不溫柔嗎?”墨硯脫口而出,緊接著在對上阿依投來的“這種事情你自己都不知道嗎”的眼神裡恨不得咬斷舌頭,偏過頭去,不屑地冷哼一聲,“女人就是膚淺,只會被表面上的美好所迷惑!”
阿依無奈地輕嘆了口氣:“墨大人,不要你自己做不來就去說別人是別有用心,這麼明顯的自我安慰是會被人嘲笑的。”
墨硯額角的青筋騰地蹦了出來,咬牙瞪著她:“我哪有自我安慰?你從哪裡看出來我是在自我安慰了?!”
“墨大人。”阿依又喚了一聲。
“幹嗎?”墨硯很沒好氣。
“公孫三姑娘……”
墨硯微怔,沒想到她會突然提起公孫柔,心臟不受控制地快跳起來,要談公孫柔了嗎,到底是想談什麼呢,是想表達自己的嫉妒之心,還是要威脅他不要娶公孫柔,亦或是嚴詞警告他婚後只許對她好不許對公孫柔好呢?
心肝肺一齊怦怦亂跳,他的眼眸裡掠過一抹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