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腳亂地解釋,拼命地搖著頭道,“墨大人說的是上一次在帝都時,就是那次傷寒爆發的時候,我在城門口昏倒了,剛巧墨大人路過就把我帶回家去了。因為發高燒,所以就在墨大人的房間裡住了一宿,不過第二天我就回去了。”
秦泊南微怔,仔細觀察她的臉,想確定她是否在說謊。她眼神澄澈,口齒清晰,沒有結巴,倒是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然而他仍舊不放心,蹙著眉問:
“真的什麼事都沒有?墨硯什麼都沒有對你做?”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阿依趕緊把頭搖成撥浪鼓,“墨大人能對我做什麼,他一天到晚不是說我像老鼠就罵我是笨蛋,他怎麼可能會對我做什麼!”
秦泊南的眼眸眯了一眯,沉吟了半晌,依舊有些懷疑,頓了頓,認真地道:
“若他當真對你做了什麼你千萬不用怕,儘管告訴我,我是不會讓你白白受欺負的。”
阿依滿頭黑線:“我哪有可能會受欺負,而且墨大人雖然脾氣又壞問題多多,可墨大人還算是個很正派的人,他是不會趁人之危對姑娘家做出過分的事情的。”她很篤定地說。
“你那個‘還算’是什麼意思?”懶洋洋又悠閒的清悅嗓音自門口處響起,把二人嚇了一跳,同時循聲望去,卻見墨硯斜靠在門框上,正似笑非笑地望著二人。
“墨大人!”阿依驚詫地一聲低呼。
秦泊南看著一臉漫不經心的墨硯,眸光一沉,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旋即又恢復了雲淡風輕的模樣。
然而他那抹一閃即逝的陰沉卻被墨硯敏銳地捕捉到了,薔薇花瓣般的嘴唇微微揚起,勾起一抹輕視的弧度。
秦泊南並不想在墨硯面前繼續剛剛的話題,既不想讓阿依覺得尷尬,也不想讓墨硯在這個話題裡橫足插一腳,既然阿依說什麼事都沒有,那他就相信。
什麼事都沒有更好。
“墨大人,沒想到這次運送軍糧的押運官竟然是你,堂堂刑部侍郎竟然被借調到兵部,你也真辛苦啊。”秦泊南的唇角仍舊如往常一樣勾起一抹溫煦的弧度,似很和氣地笑說,雖是在問候,但平如止水的面龐上卻散發著很容易讓對方察覺並自知並識趣地退走的疏離。
這一絲淺淡的疏離被坐在他身旁的阿依敏銳地捕捉到了,同時她亦敏感地覺察到秦泊南跟墨硯說話的語氣有些不對勁,不像是平常春風淡淡不生涼的語氣,反而冷颼颼的,像冬天徐徐刮過的小北風,亦還帶著另外一種讓人匪夷所思的感覺。那種感覺阿依形容不出來,但在不經意間咂咂嘴時,卻總能品嚐到一絲有些像醋的苦酸滋味。
場面似乎有些怪。
為了緩和莫名地變得尷尬的氣氛,阿依急忙問:“墨大人,你來這裡有什麼事?”
“沒事。”墨硯雲淡風輕地吐出特讓人想吐血的兩個字。
“沒事?”阿依滿頭黑線。
卻聽墨硯又說:“也沒什麼要緊的大事,不過是聽說濟世伯受了傷,特地過來慰問一下。另外還有些有關貴府逸少爺的趣聞想必濟世伯很想知道,所以我就特地過來了。”
他始終用一種漫不經心的態度面對著秦泊南,說到這裡時,上挑的眼尾掠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對於這種自己似乎處於下風的局面,秦泊南的心裡不太自在。他已經很久很久沒對一個人在心裡產生過這麼大的牴觸和敵意了,不,或許說從他出生開始,他就一貫是淡薄平和,無慾無求的,哪怕在別人看來應該發雷霆萬鈞之怒的事情,在他看來也不過如此,隨即一笑置之、然而今天他是真的真的覺得很窩火,從胸骨之間的縫隙裡猛然鑽出的熊熊火舌幾乎要將他的整個人燙化了。
秦泊南繃緊了面色,直直地看著站在門口的墨硯。雖然在外人看來,他仍舊是一副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