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右手竟自腰間抽出一把銀光灼灼的軟劍。順著旋轉的這個力道,隨手挽了個劍花,竟在迴歸原位之時短劍直刺過去。準確無誤地刺穿了那人的咽喉!
只聽噗地一聲悶響,越夏國士兵怒眼圓睜,吼叫卡在喉嚨裡,即刻斃命,死不瞑目!
阿依只感覺一隻溫熱的大手覆住她的眼皮,不由自主的旋轉中視線變得漆黑起來,緊接著一聲令人心驚膽戰的悶響。再然後濃重腥臭的血腥味便傳了過來。
她呆了一呆,伸手去撥開他的手。他不讓,仍舊覆在她的眼睛上不肯讓她拿開。直到阿依態強硬地去扳他的手,秦泊南的眼裡掠過一抹無奈,順從她的意願放下手。
阿依看見了浸著鮮血了無生氣地倒在地上的越夏國士兵。眼球突出,瞪得大大的,在他的喉間竟然有一個血洞還在向外流血,而秦泊南的右手裡居然正提了一把寒光凜冽的軟劍,鋒利的劍尖上正滴著刺目的鮮血。
秦泊南竟會殺人,這一點讓她相當震驚。並不是反感他把那個人殺了,先不說那個人是大齊國的敵人,他可是來殺他們的,若是不殺死他。他們就會被殺死。她雖然覺得不可以做壞人,但也不代表她想當個下一秒就去見閻王爺的好人。
只是秦泊南殺人這一點卻讓她大大的震驚,她一直以為他是一個溫潤慈悲。纖塵不染的人,這樣的人竟然也會讓自己手染鮮血,總覺得心裡有點……不是失望的感覺……是很微妙……也很震驚……
其實她偶爾會有種感覺,她並不真正地瞭解先生,在先生那張慈善儒雅,溫潤如玉。完美無瑕的外表之下究竟還有什麼,一定是有什麼的。只是她卻什麼也看不透罷了。先生他就像是一泓波瀾不驚的碧水,清澈甘冽,溫柔微涼,卻永遠看不見底。
戰鼓聲隆隆,被傾盆大雨掩蓋,聲音比起平日裡顯得有些異樣。
又有兩個越夏國兵越過阿勳,如漏網之魚一般闖進來,看見地上死不瞑目的同伴,又驚又怒,舉起彎刀哇呀呀地撲過來,雙眼猩紅。他們說話的口音很奇怪,與大齊國人的字正腔圓完全不同,阿依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從他們眼裡的憤怒猜也能猜出來是要為同伴報仇的意思。
秦泊南眉頭皺得更深,一把將阿依拉到身後,靈蛇一般的軟劍迎上了血光灼灼的彎刀,一比二雙方很快纏鬥起來,刀光劍影,翻轉交織,殺氣騰騰,不可開交。
阿依躲在秦泊南身後,老老實實地跟著他,雙眼一瞬不瞬地緊盯著戰況,小臉刷白,心都提到了嗓眼。這種時候她也不敢逞強胡來,生怕會惹秦泊南分一點心,那樣他們就真的要去跟閻王爺喝茶了。
帳外的喊殺聲仍舊沒有停歇,帳內更是刀光血影,兇險。
有更多的越夏國兵找過來闖進來,像是非要殺了他們不可。床鋪、桌、凳在打鬥的過程中全都翻了,阿依看著自己好不容易採來的草藥全被掀翻在地上,被又是踩又是碾,一片狼藉,覺得肉疼。連帳篷也在械鬥中被割破了,在被彎刀和軟劍陸續猛劃了幾下之後,帳篷背面破出了一個大洞,風夾雨順著那個大洞被從外面吹進來,淋得地上溼漉漉的。
秦泊南被四五個人夾擊,越夏國的人天生威猛,力道大,他還要護著阿依,明顯有些力不從心。阿依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一半精神留意向外邊,心裡想著等外邊的襲營被平定之後,他們就能安全了。
然而外面的混亂很長時間了仍舊沒有被平息,她皺了皺眉,內心正暗自焦急,就在這時,一把彎得像月亮似的彎刀竟然斜著削過來,差點削掉她的鼻尖!
阿依驚得花容失色,恐慌地瞪圓了眼睛。秦泊南亦心中一凜,摟住她的纖腰將她調轉了一個方向,手中軟劍一錯,截住那把力道奇大的彎刀,並以四兩撥千斤搪過去。那些人已經看出了阿依是他的弱點,四處尋找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