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看明白了,整理了一下微亂的袍衫,站起身一點也不覺得尷尬地說:
“我陪你去。”
“啊?!”阿依差一點就要喊出迴音來了,臉紅得都能滴出血來,驚詫地望著他。
“天已經這麼黑了,這裡又是荒山野嶺,還有你的身份,萬一不小心被人撞見,還不一定會發生什麼。”秦泊南輕描淡寫地說著,率先下了馬車,回過身伸手來扶他。
阿依雖然覺得尷尬,但心裡想想說得也沒錯,沒有人幫她放風,萬一碰見了哪個同樣起夜的男人,會不會被發現女子身份倒不重要,如果被看光了就有點虧大了。無奈之下她只得扶著秦泊南的手跳下馬車,賊眉鼠眼地一路觀察著是否有可疑的人,跟隨秦泊南向林子深處走去。
皎潔的白月光照在森林裡,夜晚的森林深處太過於安靜,連原本存在的風聲與蟋蟀聲亦漸漸地銷聲匿跡,只有不知名的野鳥偶爾嗚咽幾聲,撲稜稜地扇動翅膀,從一棵樹頭飛到另一棵樹頭,在半空中畫下一道暗影。
秦泊南在前面走,阿依亦步亦趨的跟著他,一邊環顧四周覺得這夜裡的荒郊野外的確可怕,一邊又為上個茅房也要有人陪,陪她的那個人是先生而感到丟臉。
秦泊南在距離營地沒多遠的地方停住,四顧環顧了一圈,見沒有旁人,又在一塊大石頭後面粗略檢查過沒有毒蛇毒蟲之類的,先把燈籠放在石頭上,從石頭後面退出來,一邊向不遠處走去,一邊在與她擦身而過時淡聲說:
“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阿依的臉刷地紅了,為他雲淡風輕的態度,也為自己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的羞恥感。不過茅房總是不能不上的,於是她亦四處觀察了一下見沒有其他人,又偷偷地瞧了眼不遠處的秦泊南正站在一棵松樹下,青衫如畫,即使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亦極為耀眼。
她抑制住自己的心跳,確定周圍的一切都很安全,這才小心翼翼地轉到石頭後面,解了腰帶。
上過茅房之後提著燈籠繞過大石頭,秦泊南仍舊站在那棵蒼勁挺拔的松樹前,正望向她這一邊。即使是在黑夜裡兩人的眼光並沒有對上,阿依還是覺得很丟臉。臉通紅地蹭過去,才蹭到秦泊南面前,秦泊南只是淡聲說了句:
“完了嗎,走吧。”轉身往回走。
阿依慌忙亦步亦趨地跟上他。
烈烈的風忽然在山間洶湧起來,用力地吹拂著已經繁茂的樹冠,發出淒厲的沙沙聲,在靜寂的夜晚顯得極為駭人。阿依望著被月光投射下來的樹影在地面不甚清晰地搖擺著,模模糊糊中恍若鬼影,遠處,不知名的山鳥又開始幽幽地啼鳴起來,嗚嗚咽咽,越發駭人。也不知是被風吹得還是被這山中夜晚的詭異景緻驚得,阿依只覺得心頭一片發涼,渾身一緊,下意識握住了離她始終距離一步遠的秦泊南的衣袖。
秦泊南微怔,回過頭看著她一臉怯生生眼珠亂轉的樣子,頓了頓,忽然伸出手臂攔住她的肩膀,讓她極近地靠過來,將她嬌小的身體跡�謨鷚硐攏�扔謔前閹�性謔直劾錚��潘�觳較蠐�刈呷ァ�
感受到他的體溫,聞到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幽香,她的心安穩了許多,不再害怕。
篝火通明就在不遠處,阿依心裡放鬆下來,才要加快腳步,就在這時,一抹黑影忽然閃出來攔在二人面前,衝著秦泊南含笑叫了句:
“師父!”rs
第二百章 抵達
映入眼簾的正是滿面笑容的柳屹然。
阿依覺得他明明已經被逐出師門了,可是每次看見秦泊南時不僅沒有避得遠遠的,反而每次都會笑得陽光燦爛,還恬不知恥地叫已經逐他出師門的人為“師父”,這個人的腦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
阿依並不知道柳屹然深更半夜截住秦泊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