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將那顆血淋淋似還在顫抖的心臟虔誠地放進瓦盤裡,高高地舉過頭頂,下面的人再次高聲歡呼起來!
明明離得很遠,那股濃濃的血腥味卻彷彿沒有半點減弱地飄了過來,阿依臉色刷白,驚懼地瞪圓了眼睛。秦逸喉嚨發毛,一陣噁心,緊緊地捏了捏手中重劍。接著只聽撲通一聲輕響,阿依嚇了一跳,慌忙回頭,原來一直伏趴在她身旁的蘭陵秋竟然華麗麗地暈了過去!
“主子不能見血。”蒼朮難得甕聲甕氣地解釋了句。
秦逸被轉移了注意力,翻滾的胃袋算是好了一些,鄙視地瞥了蘭陵秋一眼。
下面的懲罰還在繼續,巫師用手裡的刀具深深地刺進還存有溫熱的少女的屍體,一件一件,前後有序地將少女的五臟六腑全部挖出來,都擺在瓦盤裡,最讓阿依瞠目結舌的是,做完這一切,她竟然用許許多多的花草將少女空洞的屍體填滿,接著取出針和線,將開膛破肚的屍體重新一針一線地縫合上。
做完這一切,少女被高高地吊起來,高高地掛在一棵光禿禿的大樹上,赤身**,迎風招展,接受日光的暴曬,離遠看就像一面旗幟一樣。
底下的人再次熱烈地歡呼起來,巫師帶領眾人對著天空三叩九拜,虔誠地念誦著什麼,有些像經文也有些像咒語。
阿依的腿肚子開始轉筋,開膛破肚的那些手段她許多晚上都在練習,然而她卻從不曾將活人生生地剖開只為了要殺死對方,雖然她不像普通人那樣會為這樣殘忍的畫面感到噁心,可是她心中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那個少女大概是因為某個巧合不經意看到了一些她不該看到的,於是藉著獻祭被滅口。
如此血腥殘忍的殺戮手段竟然發生在帝都郊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阿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股寒意自腳底心冰冷地竄上來,她大氣不敢喘,這種情形,貌似她也看到了不應該看到的。
她本以為他們的懲罰儀式結束後便會離開,然而她太天真了,巫師再次筆直地站在祭臺上,高喝一聲:
“帶祭品!”
下面的人再度歡呼起來。
緊接著,四個白衣男人分別架著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向祭臺,這兩個人不說在荒郊野外,便是連在人山人海的東大街依舊萬般惹眼,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兩個的臉蛋都是百裡挑一的俊美,還因為一個明晃晃大紅錦衣妖嬈,另一個則金燦燦孔雀羽裘騷包。
“林公子?安樂侯?”阿依一聲低呼,呆呆地望著向來意氣風華的楚元和林康全被五花大綁又塞住嘴即將成為被獻給太陽神的祭品,若非現在的情形太過危險,她真心覺得他們那副沒精打采軟綿綿的樣子十分滑稽。
秦逸也愣住了,唇角繃緊,眼望著林康和楚元順利地被綁上圓柱,那群人已經開始在巫師的帶領下重新唸誦起咒文,思忖片刻,他湊到阿依耳邊悄聲說:
“他們大概被下了藥不能動武,我數三個數,你趕快跑,三二一!”他自顧自地數完,然後就順著山壁溜下去了,顯然是想單槍匹馬去營救林康和楚元。
阿依很難理解他下去之前幹嗎還要數數,不過這不是重點,抓耳撓腮地趴在草叢裡,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在她猶豫的工夫,蒼朮已經背起還在昏迷的蘭陵秋,悄聲說了句:
“姑娘,快跑吧。”
“可是我怎麼能把逸少爺一個人扔在這裡?!”阿依心急如焚地說。
蒼朮贊同地點點頭,然後下一瞬,他竟然扛著蘭陵秋悄無聲息地逃走了!
阿依瞠目結舌,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緊接著眉角狠狠地抽了抽,做人怎麼可以這麼沒有義氣!
山谷內,秦逸很快被那些人發現,於是錚錚錚錚,有拔劍拔刀拔斧頭竟然還有拔鐵棒的,那些人並非傳統的習武之人,甚至也有些人只具備一身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