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以後,談易謙將照片放進盒中,然後拿起手機。
撥下那串他始終知道卻從沒有撥過的手機號碼,他靜靜地等待她接聽。
他從來沒有這樣去等待一個人的聲音,從來沒有……
“對不起,您的電話被限制呼入,請掛電話……”
手機內是這道重複的國際女音,談易謙下意識地低咒了一聲,“該死的!”
她居然給他的號碼設定了限制呼入……
這女人!!
“陳媽!”
談易謙突然出聲。
一直默默守在一旁的陳媽立刻回答,“是。”
談易謙問道,“你的手機可否借我一用?”他自然是知道她設定了他的號碼,也必然設定了別墅裡的電話號碼。
管家頷首,“好的。”
“謝謝。”
“先生您不用跟我客氣。”
接過管家遞來的手機,談易謙再次撥下了夏子悠的手機號碼。
手機內是她從前不會用的彩鈴,一首很悽楚的歌——
我一個人吃飯,旅行到處走走停停,也一個人看書、寫信,自己對話談心……
歌還沒有唱完,她清越的嗓音就已經傳來,“你好。”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她的聲音。
“你好。”她再說了一遍。
他依舊沒有說話。她耐不住性子,“你好,請問是打錯電話了嗎?”
他低沉的嗓音在空寂的夜晚聽起來格外的響亮,“是我。”
手機那邊的人明顯頓了一下,“你怎麼會知道我的手機號碼?”她問。
他靠著沙發,反問,“你對我這點能力都質疑?”
她的聲音又是頓了一下,然後淡然地逸出,“請你以後別再打我的手機號碼。”
他明知故問地問,“怎麼了?”
“談易謙,上次我有跟你表態說想要跟你做朋友,我現在想要告訴你,我反悔了,我不打算跟你做朋友,也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打我的手機……”
他在她將要按下掛機鍵的前一秒逸出,“你有什麼理由跟我說這些?”
她儼然怒火中燒,“你汙衊我的理由還不夠嗎?”
他腦海中是她那天哭著跟他爭辯的畫面,心一窒,他卻表現得無半點的感情,慢條斯理地逸出,“你就聽一純的一面之詞,你難道沒有想過一純為什麼會突然間對你說這番話?”
“對啊,她跟我說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話,倒是讓我更加認清你了,你就是個混蛋,我曾經是瞎了眼、蒙了心才會跟你糾纏了那麼多年!!”
她的言語中只有憤怒,沒有傷痛。
他抬眸看向落地窗外正處於黑暗中的花園,平靜地逸出,“承認吧,你還是做不到你所謂的灑脫……你有怒氣,你可以向我撒,甚至在我們協商離婚的時候,你可以提出任何你想要得到的要求,但是,你為什麼要讓瞭然跟一純說那番話?”
她懵然地問,“你說什麼?”
他緩緩逸出,“瞭然跟一純打過電話,乞求一純不要跟我在一起……一純因為心疼瞭然,因此跟你打那通電話,並跟我提出分手……”
她難以置信地問,“你意思是我慫恿言言去給一純打電話的?”
“難道不是嗎?”他反問得冷漠利索,卻在抑制著疼痛。
“談易謙,你TM就是個混蛋,你……”她說不出更多的髒字,卻已經因為委屈而啞了聲,她憤恨地逸出,“我夏子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會遇見你這個混蛋……”
“如果當初不想要跟我離婚,就不要在離婚的時候表現灑脫……我是汙衊了你,但那是因為你咎由自取,不願離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