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謹霆當即就跪了下來,道:";父皇,孩兒不知。";神情極是平靜。
皇帝被趙謹霆乾脆的回答弄的一頓,慶國公爺卻終於忍不住冷哼了一聲。皇帝有意無意的掃了眼慶國公,才看向趙謹霆,道:";霆兒,你可記得本國律例中記著的皇子十誡?";
趙謹霆愣一下,才恍然,他本來就做好了被皇帝責問的準備,因為這件事不但重傷了蕭家的後人,更重要的是讓國公府丟了臉面。依著皇帝的脾氣,他自然不可能不撫慰蕭家,即便錯的是蕭家。趙謹霆曾經想過,蕭家之所以行事會如此囂張跋扈,這實則和主弱臣強脫不了干係。
蕭家曾經的滅亡,也不正是因為那時候趙謹睿稱帝,那是著實的主強臣弱之勢。若蕭家在趙謹睿面前還是這樣的做法,那真叫離死不遠了。
只是眼下,皇帝並不欲與蕭家起太大的衝突,所以才會有眼前這一幕。這樣下去,蕭家勢必會引的皇帝越加不滿。不過,趙謹霆心裡微嘆,若蕭家這次不來找皇帝,那也就不是蕭家了。蕭家此刻最大的依仗,一來是武勳,二來便是皇帝的軟弱,至於他,只能稱其三了吧?從眼前蕭家敢找上門來就可見一般了。
趙謹霆倒是沒想到,這回的事情並非是蕭家找的皇帝,而是他的母妃,深恐蕭家因為這件事有了芥蒂而不再幫她。
趙謹霆的思慮只是轉瞬之間,只是,就在他要出聲應話時,從旁卻生生插出了一句話。
說話的人赫然是才進了營帳的大皇子。只見他邊見禮邊道:";父皇,您說的可是';為皇子,未及冠前,不得擅用私刑,不得私調都軍';?";大皇子似是真的因為就要榮登太子之位,說話行事間與過去完全不同,竟是帶著股子高高在上的傲氣了。
皇帝也不怪趙謹宏突然插話,便道:";宏兒倒是記得清楚。";
趙謹宏恭身一禮道:";父皇教誨,不敢有忘。不過,三皇弟還年幼,不記得也是自然的。還請父皇勿要因此再責怪三弟了。";
趙謹霆跪在中間,聞言心下倒是覺得有些好笑。趙謹宏素來視他為眼中釘,這會兒插言,看上去是在為他開拓求情,可是也未嘗沒有說他學識不佳的意思在內。趙謹霆心裡明白趙謹宏的得意,他這個大哥之前始終被他壓了一頭,又因為皇后的關係,壓抑著性子。而如今,他就要登上太子之位,這份壓抑自然也就沒必要了。
不過,他這大哥恐怕也想不到,太子之位卻不是那真正讓人瘋狂的帝位啊!果然,看那蕭氏的眼神就能夠清楚,大皇子直到他成為太子的時候,一切爭鬥才剛剛開始呢。
趙謹霆並不想這個時候和趙謹宏爭什麼,故而只道:";原來如此,謝大皇兄指點。只是,兒臣以為身為臣子就自當有臣子的恭謹。冒犯皇家威儀,實屬罪有應得。父皇,兒臣並不覺得如此做有錯!";
趙謹霆這話一出整個營帳裡都靜了片刻。蕭家的兩位侯爺神情依舊不變,只是安泰侯爺的眼神中卻是閃過一絲疑惑。至於慶國公爺則氣的有些臉色發白了。蕭氏也同樣有些心急,她卻是怕趙謹霆莫要再當面得罪了蕭家。
而皇帝靜默了一會兒,卻說道:";哦?原來霆兒是這般想的麼?那父皇問你,你又認為何為君?何為臣?";
趙謹霆目不斜視的看著皇帝,恭敬道:";父皇自是君,兒臣便是臣了。為臣者,自當萬事以君為先。";
皇帝聽了頓時心情覺得好了不少,神情也顯得有些輕鬆起來,道:";那麼霆兒,將來你是想為君?還是為臣?";
作者有話要說:orz,我來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