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剛好些,不若就早些去休息吧。”他可不想再和趙謹睿說什麼了。他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趙謹睿看了趙謹霆好一會兒才道:“即是這樣,那皇兄便先行一步。霆兒,你也快些回去休息,今日已經累了一早上了。你的身體才是需要好好調養。”趙謹睿關心地說著。
趙謹霆略略放了心,就衝著趙謹睿施了個禮,匆匆轉身就走了,連招呼都未和杜家父子打。
趙謹睿看著趙謹霆遠去,眼神中有那麼一瞬閃過一絲有趣的意味。按理說他這個弟弟就算再如何橫行霸道,也不會連禮數都失了。可自先前他找著趙謹霆說話開始,趙謹霆就有意無意的躲避著他的眼神,說話也往往前言不搭後語。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讓這三皇子與過去判若兩人?而且,他如此避開自己,又是因為什麼?
趙謹睿的思緒只停頓了一瞬,接著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杜凱澤身上。他既然決定想要入那逐鹿之局,那眼前這個人就將是他的第一步棋。他必須趁著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建立真正屬於他自己的實力。而趙謹霆麼……不過是他覺得頗有趣的弟弟罷了。而且眼下若與之交好,與他而言,並非壞事。至於趙謹霆究竟隱藏了什麼……趙謹睿笑笑,他倒是有些期待的。
趙謹霆自然不知道趙謹睿在想什麼。他疾走了幾步之後,氣息微喘,小心的朝後看了看,才發現趙謹睿和杜凱澤他們已經走得很遠了。趙謹霆這才鬆了口氣。杜凱澤和那杜錦陵一樣,他們父子都是趙謹睿的心腹。只是趙謹霆並未想到,趙謹睿竟是從這個時候就已經和杜家父子接觸了。
杜凱澤雖然是禮部侍郎,但他的父親,也就是杜錦陵的爺爺杜仲穎,卻是先皇太師,早先的吏部尚書。如今的吏部尚書郭懷英更是杜仲穎的得意門生,與杜凱澤關係極好,也是朝中為數不多的不用看蕭家臉色的朝廷要員。甚至,可說如今的郭懷英一系與蕭家堪稱朝野兩大派系。杜仲穎是文官的表率,郭懷英如今更是天下言官的老師。誰讓他是吏部尚書,掌管科舉不說,官員的任免,封爵和勳賞都是要過他的手。
趙謹霆心裡暗暗感嘆,過去他得是多麼蠢,才會覺得趙謹睿那個人是平庸無能之輩。看看那人這才多大,就已經有如此深的心思了。想想他十多歲的時候,那會兒還不知在宮裡惡作劇作弄誰呢!果然是不能同日而語的麼?趙謹霆不免有些心裡訕訕的感覺。就算知道他恐怕是真不如趙謹睿,但是多年侵入骨髓的傲氣,就連他最落魄的時候,他都沒忘記過,眼下又怎麼可能絲毫不介意?
趙謹霆邊想邊走,不知不覺竟就走偏了。待他停下腳步的時候,才發現他竟入了林。趙謹霆搖頭苦笑,他想著趙謹睿竟是魔障了不成?反正這輩子他是不會再和那人爭了。到他可以開府的時候,他便遠遠躲開,不就行了麼?哪裡還管那麼許多!
趙謹霆轉身又朝自己營帳的方向走去,只是沒走幾步,卻不想被人叫住人。
“三殿下!三殿下!您怎麼在這裡。快回營帳吧!兩位侯爺來了!正找您呢!”說話的人正是蕭展峰。看他一副急匆匆的模樣,想來已經找了趙謹霆不少時候。
趙謹霆聞言愣了下,旋即就反應過來。平日裡,外臣進內宮極是不便,但如今是在宮外,外臣要見皇子自然就簡單許多。而這兩位侯爺,算起來還是趙謹霆的外祖爺爺,此刻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親自來看看他。趙謹霆心情不免複雜。這兩位會來,也是為了想確認一些事情吧?兩位侯爺對他這個親外孫的疼愛自然不在話下,但同樣的,期望也是極高的。安平侯爺在趙謹霆面前,從來就是把要他當太子掛在嘴上。安泰侯爺平素雖然不會多說什麼,但是趙謹霆卻心知肚明,相比起安平侯爺的武人風範,直言快語而言,安泰侯爺才是真正蕭家的支柱,他的心智自然不言而喻。